第十二章 他要来了（1 / 2）

时间准时跳到了九点。日记本上的字迹准时出现，但写日记的人似乎已经准备了好久，程杨能想象到那人已经提前铺开了日记本，给笔加满了墨水却偏偏要等时针转过那27°的角后才开始动笔。

果然不是一般的疯子，这种家伙也许在做完手艺活后都要为自己逝去的遗传物质们唱首安魂曲。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变态杀手今天没有第一时间记录自己的疯狂想法。在日记的开头，他罕见地先臭骂了一堆人，怒斥他们的懒惰和无能，虽然刻意隐去了名字，但还是能从他的态度中看出这些人应该都是他的下属之类的人。

（他有一个作案团伙？不，不对。人太多了，如果他真有这么大的作案团伙的话反而容易暴露，这些人更像是他明面身份的下属，这么看来这个疯子社会地位还挺高？

程杨默默想到，今天杀人魔的表现有些颠覆他的印象，从之前的日记中他所想象的杀人魔是一个绝对冷静而又绝对疯狂的家伙，有着变态的施虐癖好和残忍的艺术审美，他一度把对方当成某个著名的小白脸杀人似的人物。

然而今天的日记中，他只看到了一个重压之下濒临崩溃的疯子，对方似乎承担着某种巨大的责任，那份责任要求他时刻完美不能犯错。这显然超出了对方的能力范围之外，被逼到绝境的他选择采用违背法律和大众良知的方式来排解那份巨大的压力，就如同有些人会去超市里捏方便面解压一般，只不过这人捏碎的是一个个无辜女孩的骨头。

他享受着这份罪恶感，以那些可怜人的哀嚎为乐，并以此为精神支柱，继续维持自己明面上的完美人设。

“我的厨艺似乎不错？寄出去的七份肉里有六份都被收件人吃了，真想看看他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之后的反应。让我没想到那女孩的母亲居然疯了？啧啧，真是脆弱的人，白白浪费了一锅好肉。”

看到这段，程杨有些困惑，他举着手机等待了一会儿，播出了一个号码——这破房子是这样的，如果是处于坐着和站着的状态，得将手机举高才能收到信号，某种程度上这甚至减轻了他的手机依赖症。

“喂，尚宇吗？今天那个案子情况已经公布了吗？”

“还没。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小警察打了个哈欠。

“我这看到网络上有人在讨论案件情况的细节，便有些奇怪。”

“不应该啊！”柳尚宇也有些诧异，“目前这案子的具体情况只有局内的部分同事知道，外界应该不了解细节才对。难道是哪个多嘴的说了？又或者是当时公交上的其他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