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安(1 / 2)
宁冠城懒洋洋的躺在马车上,午时的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有些犯困。
对于从牛角谷逃出的他们来说这阳光分外可爱。吃了一顿大餐,和那两个俘虏分道扬镳之后一行人开始继续往长安方向进发。马车是宁冠城用随身携带的玉佩换的,李辰安坐在车头,车厢里坐着鬼和李辰霞。少了空性和悦心,宁冠城的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宁冠城心里还是过不去,于是他先招呼李辰安去到之前在长安城外驻扎的村子,到了村子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周玉山,他此刻正帮着农民在一旁砍柴。
“周将军,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哎呦喂,崔大人,得亏您没事,看把老夫吓的。”
“那,您为啥没去找皇军啊?我记得皇军这几天应该会路过这儿,您一个堂堂大将军难道还怕会被军队认不出不成?”
“这,”周玉山眼角闪过一丝惶恐,随后马上又堆上一副笑脸“这不是听您的嘛,您想啊,拓跋晃那臭小子军中也有点实力,我哪敢自己一个人去投奔军队啊,搞不好不就真成自投罗网了。”
“啊啊,对,还是您想的周到,行,老弟我高低得陪您喝两杯,走着。”宁冠城拉起周玉山就像农家走去,还不忘招呼旁边的农户,“唉唉,劳驾帮我们哥俩杀只鸡,多谢了。”
“哎呦,崔大人您别这么客气。”
“不不不,这杯我得好好敬您!”
两人从傍晚喝到深夜,宁冠城扶着醉醺醺的周玉山向房屋走去,一把把周玉山扔到床上。宁冠城也回到自己房间,和李辰安交代了一些事。随后脱下身上的衣物,换上了空性留下的僧袍和袈裟。从行李中翻出通关文牒揣在兜里。并将舍利子从茶杯里取出埋入空性的骨灰里,再将骨灰斜着系在腰间。
干完这些事后,宁冠城走到村口,迎着初升的鲜艳明亮的太阳一跪到地,紧接着将两腿伸开让全身趴在地上,新鲜泥土的气息让人感到很舒适,两只手再在头顶合十完成了一次佛家标准的叩拜礼。随后他站起身再向前一拜。
就这样三步一小拜,五步一大拜,迎着太阳的光芒向长安城迈进。太阳越升越高,温暖的阳光照在宁冠城身上让他感到很舒适,他怀着对空性的怀念,对佛法的虔诚一次又一次叩拜在广阔的黄土上。额头和膝盖开始酸痛,但这丝毫影响不到他,他在一叩一拜之间将内心洗涤,沉淀,让灵魂回归质朴。
宁冠城拜,李辰安他们就在后面缓慢跟着,像马拉松支援似的供水供吃。宁冠城从早叩到晚,李辰安他们也从早跟到晚,晚上几人再一起休息。就这样磕了五天,宁冠城从城外乡村一路磕到了城内,最后他在长安城中心的长安寺前停下了。
他将身体撑起来,额头因为不断的磕碰长出了黑色的茧子。宁冠城仰头望向长安寺,长安寺闪烁熠熠金光,18阶石阶上寺庙正安静的俯瞰着长安城的百姓。
“真气派啊!”宁冠城不禁赞叹。
随后向身后一群人招了招手,“走,咱们去拜佛。”
一行人于是和来往的香客一起沿着长满青苔的石阶往上。爬到石阶顶走进大殿,宁冠城看到了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坐在莲花座上,他左右两边还有两尊佛像,三尊佛十分气派的结跏趺坐,结手印,法相庄严。
“施主,您认得这三尊佛吗?”一位老和尚从侧殿走出来。
“我不认识,您……”宁冠城扭头看见这位老禅师的一瞬间惊得差点摔倒,这位禅师长相和圆寂的空性禅师一模一样!
“您,您好像我的一位故人。”宁冠城在李辰安的搀扶下站稳。
“这三位依次是佛家的过去,现世和未来佛。因为时间和空间是人在有实体情况下才会出现的错觉,而佛已经超脱了时间,遍布世界。”老和尚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讲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