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国殇(3 / 4)
诡异的是:没人见到过已经“战死”的父亲的尸身。
既然是在战场上战死,那就是为国捐躯,因该马革裹尸,招摇大葬,以示“国殇”之哀荣。但是没有,知府王文度对所有的国殇亲属统一的解释是:为了歼灭肃慎蛮族,王子洲鹤带着三千选锋营所有勇士和敌人同归于尽,被烧尽了。
眷属大哗,连个尸体都没给留,一句话什么都没了?
更有甚者,刚刚六岁的王子荒服和母亲被知府王文度以“私媾敌兵”的罪名缉拿。上一秒还是极尽哀荣的“国殇”家眷,下一秒就成了王文度的阶下囚。
真的是一秒都不想装了。
被抓后,母子俩被王文度下了死命令,夺走了一切,甚至削除了王子洲鹤的军籍,好让母子俩再也没有任何依靠。
关了大半年之后,已经身无一物,穷困潦倒的母子俩被放了出来,因为母亲当时还很年轻,她被肃慎掠去成为奴隶,还被卖到更靠近北方的边塞苦寒之地,甚至后来当乞丐、做奴仆、成为别人的姬妾……
好在有母亲拼死保护,才七岁的王子荒服没有饿死在路上。
长大后仔细想想,应该是王文度为了抢功,才把父亲定为“通敌”,这样功劳都是他王文度的,而,作战不利、损失兵员、粮秣的屎盆子全扣在父亲身上,没人会没完没了的过问一个死了的“罪员”。
父亲身为朝廷的亲封的武官,与王文度一向不合,两个人是彻头彻尾的死对头,不过是面和心不和、从不点破罢了。
让父亲带兵,滞发粮草,不但见死不救,而且毁尸灭迹,想要做这一切也只有堂堂知府王文度有那个能力调动得了,也只有他才能说得通。
每当想起这些,王子荒服都忍不住要发疯:“王文度!你这个衣冠禽兽!颠倒黑白!你这么做这些有什么目的?谁指使你的?你有朝廷部堂的许可吗?他们容许你这么干了吗?你背后是谁?你怎么有这个胆子?你做这些这些想做什么?别说我瞎抓污蔑你,都是有理有据的!王文度!早晚有一天,我要掘了你的祖宗十八代!”
在另一边,
在一场金戈铁马、碧血黄沙的大战之后,枯山雪域,被鲜血染红。
他们都是失陷在战阵之中,惨被俘虏的军士们。
他们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双手双脚被枷具束缚,唉声叹气,垂头耷脑。他们一个跟着一个,赤着脚,成群结队的,往远处走去。
而在一片凄寒荒凉的山谷里面,一名年轻的武者静静地坐在那里,身边放着一把刀,他手中捧着的是一张古琴,而古琴旁边,案上则放了两颗药丸。
“这两粒药丸是治疗你的内伤所需要的丹药,你吃了它吧,然后再好好修炼。“一个白衣老头从翩然而至落下来,看了年轻男子一眼,淡淡地说道。
年轻男子抬起头来,看着白衣老头,眼神平静,声音清冷:“多谢师父救命之恩!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再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