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引狼入室（2 / 3）

“师弟，你先跟我到后厢房换身弟子服。”凌允提着心终于沉了下来，不过经过顾轻身边时，仍不忘早些时辰在蟠桃林时的羞辱，十洲四海的仙神，天界众神见证和窃窃私语，若想让他忘记，除非让仙尊收了他的记忆。

清虚殿的院落非常多，分小清虚和大清虚两座主殿，弟子厢房位于主殿的后方，两侧是倪昃亲自开辟的仙草苑。据闻仙草苑中移植了十洲各处仙山的奇珍异草，就连昆仑雪顶的雪莲花都有好几株，只不过养了千年都未曾开过花。

弟子厢房是绕着清虚殿后山而造，每一间屋子高低不一，远远望去错落有致，配着隔壁无妄殿高耸的楼阁亭台，晶莹剔透的成片雪柳，颇有一番意境。顾轻自出生便最不喜欢雪柳，重返顾府的当日便将顾俊培植了多年的雪柳烧成了灰烬，因此也被父亲罚去玄冥地府扫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奈何桥，摸了三生石足足八十一天，石头都亮泽了不少。

凌允的厢房正好在众厢房的正中一间，门前垂了一树雪白的枝丫，正值花期，繁花盛放，大大小小，白茫茫一片，映得整个后院一片洁白纯净，让人心的脏污也在此时此刻变得自惭形秽。

“晚点我让师弟再置办多一张床，当然，你若是不介意的话……”

“介意，非常介意！”顾轻想也不想直接肯定地点头，“要是今晚赶不及，我可以打地铺。”

凌允怔愣了片刻，半是哀伤半是不愿道，“今晚不必委屈师弟。明日是蟠桃小宴的最后一日，今晚正好是清虚殿当值。你刚入师门就不必去了，晚点会有师弟前来领你熟悉一下殿中的事务，等拜师仪式过后，就有劳师弟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熟悉清虚殿的事务？这些不都是殿主首徒的事吗？”顾轻脑子一片混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凌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白了她一眼，“仙门有令，凡是胜于首徒者便是新的首徒。”

顾轻终是明白为什么凌允对她有这么深的敌意，原来是抢了他的地位。

“我可以入清虚殿，但是首徒一事就算了，毕竟咱两压根没有交过手，这都是你家师傅自己自导自演非要将我留下的戏码，咱们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凌允一脸黑线，青玉门封闭三百年，仙门一开，十洲四海和九州大地各族各派无不蜂拥而来，为的就是各殿首徒之位，居然有人这么不屑于此？

“不管如何，清虚殿首徒一事已定，除非仙尊不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违逆。”凌允装着一肚子气，本来还想着嘱咐她几句，让她日后替师傅管理好殿中事务，想不到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黄毛小子。

……

仙草苑中，腓腓兽拖着臃肿的身躯，腰间系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围裙，虎背熊腰地蹲在草堆里拔掉借着灵气趁机修炼成精的杂草。助人为乐乃是普天歌颂的美德，但以牺牲自身灵气来助长毫无用处的杂草便是小材大用，因小失大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