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妄之灾（1 / 2）

无恒在世时，无妄殿只是青玉门四大殿之一，掌门仙尊居于青玉膏山顶峰的青琮殿，靠环山积聚的灵力悬浮在峰顶之上，任东海水倾风卷，青琮殿屹立不倒。那时玄漓只是掌门仙尊的亲传弟子，日日随仙尊在青琮殿闭关修炼仙术。直至钦原动了封天印，无上神力颠覆，瀛洲几近坍塌，青琮殿也毁于灵力溃散的瞬间。

无恒喜于研究世间飞禽，居于无妄殿时，苑中置办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笼子，重明鸟、毕方、九头鸟和青鸾都曾困于此处，日日跟着无恒修习无妄道。

玄漓接掌无妄殿时，正是无恒与钦原在青玉膏山战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心思自然没有放在无妄殿上，直到被封入玉醴泉底估计都曾留意过殿中的一景一物。经过三百年的沧海桑田，潮汐更替，那时困于此的飞禽早已夺门而出，各自安好，只留下空荡荡的笼子。

“掌门师叔，您看这些笼子要不要拆掉算了，反正您也不养飞禽走兽，留着多占地方。”顾轻一边擦着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一边嫌弃地建议道。估计当时无恒手头有些紧，买的都是些普通的破铜烂铁打造的铁笼，经不住风吹日晒，有些都已经破烂得只剩下两三根弯弯的铁棍撑着上下两面贴片，要是东海再来一场风暴估计就尸骨无存了。

玄漓凝神屏息地抚着琴弦，余光扫了她一眼便继续沉浸在低沉绵长的琴音中。

“要不，我去抓几只山雀来养肥了给您补补身子？”顾轻伸长脖子继续建议道。

玄漓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顾轻深深叹了一口气，又语重心长道，“掌门师叔，您不吃不喝沉在泉底三百多年了，身体定然亏虚。您应该趁着未行婚礼前好好地补补身子，将养将养，以备日后迎娶泌水上神。”

绵长的琴音骤然停止，玄漓黑着半边脸瞪着她，眼中火苗滋滋燃烧，恨不得将她焚尸灭迹。

顾轻往前挪了几步，痴痴地看着那张冰凉的脸，明眸皓齿，白衣飘袂，世间男子要是都长得这般俊俏就好了，花痴一样围着玄漓绕了一周后，灼灼余光又从玄漓的脸慢慢移到那泛着银光的古琴，继续不怕死地建议，“掌门师叔，若是您不喜欢用来补身子，也可以寻只漂亮的青鸾，将来赠予泌水上神。”

………………

蜀国阙宫，正守在太傅顾渊身后的青鸾忽然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弄得顾俊的案几满是星星点点的唾沫，太子杜瓊一脸嫌弃地皱起眉头，指着青鸾取笑道，“青鸾，立秋刚过你身上那身绒装这么快就不保暖了？”

青鸾厌恶地哼了哼，顾渊一记冷眼横了过来，吓得她脖子往回一缩，憋屈地跪在案几前继续为太子和自家公子默默地磨墨。

………………

玄漓掌背青筋一条接着一条凸出，当顾轻又往前挪了几步时，如雪的宽大袍袖往右边一甩，一阵强风‘咻’地刮了出去，顺带把那叨叨絮絮的人也一起送到了围墙的外面。

顾轻摔得头冒金星，气呼呼地蹲坐在墙角的石头堆里，扯着嗓门破骂起来，“玄漓，你这杀千刀的！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