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分离（1 / 3）

石窑村是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村子，村子里的人平时烧制陶器拿去集市贩卖，时节合适的时候也耕种打猎，日子还算过得去。

今晚的石窑村热闹非凡，一户普通人家周围灯火通明，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嘈杂的讨论里不时传出“从山里来的人，奇怪的衣服”之类的话语。

柳故烟第一次听见村民说话的时候，瞬间就理解了所有的意思，好像埋藏在脑海里的久远记忆被唤醒一样，语言没有任何障碍，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穿越是人为安排。

但她现在没心思去想背后的阴谋诡计，身体的疼痛疲惫已经让她心烦意乱，更加绝望的是这里的医疗水平完全没办法医治苏息流受的伤。

外伤敷上草药包裹几层白布，且不说有没有用，好歹能处理一点，严重的内脏受损则是完全无能为力。按照村民的说法，恐怕苏息流已经撑不过这几天了，就算去城里请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房间里几个穿兽皮或粗布棉衣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皆是叹气摇头。这户人家穿大红袄的小女孩伸头看了看柳故烟满身污泥眉头紧锁的模样，细声细气地说道:“如果能得到仙丹，一定能治好。”

“仙师岂会将仙丹轻易授予凡人”，旁边的村民摇摇头，觉得这纯粹是小孩胡思乱想。

柳故烟精神一振，忙追问道:“哪里可以找到仙师？”“往西北七十里的山上就有，不过那山凡人可上不去，仙师也会四处巡游，要是有缘，说不准路上就遇见了。”

柳故烟决意明天就出发去寻那仙师，对众人再三道谢，待人群散去，喂苏息流喝了点水，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刚刚亮，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房屋主人推门进来，面露喜色道:“柳姑娘，仙师来了，你快去看看。”

略显破旧的石头院子里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上的云纹纱衣流光溢彩，提着一把剑鞘缀满珠玉的二尺短剑。和昨夜不同，村民们只敢神情恭敬地远远张望，不敢凑过来看热闹。

看到面容憔悴的柳故烟走出来，妇人先是一惊，接着眉开眼笑道:“昨夜观此地生有异象，我按例来察，竟得遇如此璞玉，甚好，甚好！”

柳故烟有些拘谨，不知道对仙师该行何礼，只得怯怯地问了好。妇人乐呵呵道:“不必拘泥礼节，姑娘，你可愿入我梳雨阁门下？”

“前辈若能救我朋友性命，我愿跟随左右。”

妇人进入房内将手搭在苏息流的胸膛上，运气探察了一轮，掏出一翡翠小瓶，将那淡金色的液体缓缓灌入苏息流口中，又取出一纹路繁杂的圆盘拧动几下后置于腹部之上。

随后苏息流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再生，竟连疤痕都没留下，气色也红润起来，不再是病态的苍白。

妇人望向柳故烟说道:“此子已无大碍，休息两三天便可恢复如初。”柳故烟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欲行跪礼却被妇人一把扶住:“你既入我门下，这就当是见面礼了，无需客气。”

柳故烟犹豫了一会儿，指着苏息流说道:“他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恐怕之后寸步难行，可否带他一起离开？”

妇人摇了摇头:“此子仙轮未启，资质不佳，入我门下不合规矩，我留些银钱给他，供他以后自谋生路。”

柳故烟再无疑虑，接过妇人递过来的药水一饮而尽，顿觉伤痛全无，精神抖擞。随后妇人抓住她的肩膀，唤起狂风，两人腾空而去，片刻便消失在白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