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蛊虫傀儡(1 / 2)
回到定北城,沈渊径直走向浩然书院旁的街道,从沿途铸造坊内为自己挑选了一柄做工精良的长枪,也替柳婧依选了一把顺手的长剑。
回到客栈,两人才打开赵怀民写下的信息,信中说出了当年谋害他和部下的事与巫族叛逆有关,如今他们则是与当朝皇室中人有所关联,而客栈失踪的人,则让他从宋家入手,只要顺着线索便不难查询巫族人的踪迹和目的。对于他自己,却只是透露出他如今属于血影门,与这些人有所合作,但具体如何却并未明言。只是说血影门武功颇为依赖高手血液练功,另外便是打开那座祭坛暗门的方法。那里只是他们众多监牢中的一座,平日里不会有他们两人难以对付的高手,今日若非有人与自己交接一件礼物,他们随时都可以杀进去。
“他口中的礼物,应该就是跟随两人的高手吧?”片刻后,柳婧依才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同情。
以他们感知的敏锐,不难察觉他们身后每一个仆从放到江湖都足以是名镇一方的好手,其中不少人更是不比清虚派天赋一般的弟子弱。毕竟俗世没有清虚派内的诸多灵丹妙药支持,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更不可能是俗世之中的无名之辈。
“嗯,不过武林中人能到这一步的,要么是有重大机缘,要么便是多年沉淀厚积薄发,这样的人也早已是超然物外的前辈高人,轻易不会出山。至于剩下的,又有几个是真正手脚干净的?”依托军部无数江湖的眼线与密探,沈渊也算对失踪之人知根知底,对被掳走的人遭受折磨虽然有些不忍,但并未打算贸然出手相救。赵怀民虽然与自己算是知己,但终究也是熟读兵法的将领,不可能只是念及当年情谊便轻易将消息透露给自己。倒更像是要借刀杀人。
“我想去救他们出来……”柳婧依沉思片刻后,心中恻隐之心终究还是令她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当即试探着与沈渊说道。
“也好,虽然他们手脚算不上干净,但对于百姓倒也远比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更好,至少追求名利之下他们的伪善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柳婧依的选择并没有让沈渊意外,做为并不常踏足江湖的人来说,若真是能从一开始就对此视而不见,这不仅有违清虚派以苍生为念的教诲,也不符她往日的性格。刚强坚韧中总带着善意,这也是沈渊对她情根深种始终看不上其他姑娘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此次也许还能让她见识到人心的反复无常。平时只是与同门或是师门长辈打交道的她在这几年中更是深居简出,若是能借此让她知道人心反复无常与俗世勾心斗角也未尝是件坏事。至少以后她不会再仅凭一支焰火便匆匆过来与自己死磕,而对于身后暗算却浑然未觉。
“听着那些凄厉哀嚎,我总觉得于心不安,他们的不甘与怨念若是被人刻意利用,也许足以将他们变成比之前血洗村庄那群怪物更恐怖的傀儡。”听闻沈渊并不反对,柳婧依也将心中顾虑说出,“你在俗世呆的时间太久,师门许多典籍你都未曾涉猎,其中就有记载,千百年前曾有人以残酷手段让人积蓄怨念与痛苦,最后保留这些负面的感受将人活生生练成被人操控的杀人机器。”
“反正以你我现在的身份,就算杀过去也没什么不妥。晚些时候我们去走一趟就是了。”沈渊闻言眉间也不由担忧起来,若他们真有这样的手段,那两人反倒是不得不去了。
这样邪门的存在,就凭那些不知疼痛,斩首之后依旧还能存活片刻的怪物,只怕俗世迟早会掀起腥风血雨,不说自己两人无法独善其身,就算是超然物外的各大仙门也未必不会手忙脚乱,甚至遭逢一场灾劫。
夜深人静之时,黄沙之中比冰天雪地更加冰冷,两道黑袍下只露出狰狞鬼面的身影悄然落在祭坛中央。随着一人生涩的结印,点点红芒带着腥臭之气沿着祭坛蔓延开来,片刻后一道石门开启,除了怒骂与哀嚎之外,只有阵阵阴森嘶吼隐隐传来。其中留守之人似是对这阵法十分信任,入口处竟没有一个人看守。
“别听了,里面的人现在还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等几位大人折磨他们几天之后还怕挑不到几个玩物?”昏暗通道内,刺耳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黑暗中回响,于他们而言,此处关押的众人迟早都是玩物,阵法防守的大门更坚不可摧。
“什么……”另一名通道深处的看守闻言看向一旁,似是想掩盖心中所想。却正巧看见两道黑影一闪而来,只是还不等他示警,便软倒在地,不远处的同伴更是连眼中得意之色尚未散去便没了动静,只留下逐渐弥漫的血腥味,只是在本就令人作呕的血腥之中,这点腥气显然不足以让人惊讶。
随着逐渐深入,本就疏于防备的喽啰被二人轻松解决,这时他们才开始留意起周边石室,想从墙边找到打开的机关。
通道旁的石室中,阵阵怒骂哀嚎此起彼伏,透过石门上开出的小口,只见两旁数间石室内不少高手如今模样凄惨无比,浑身上下衣物早已破碎不堪,地上更有无数可怖的毒虫伺机而动,对于内力深厚者而言,这类毒虫并不足以致命,但啃咬之痛却令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