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PUA（2 / 5）

她能体察到往家走时车声的轻巧，也能感觉到往古城走时的沉重。她意识不到二者的察觉，她在此时想起大年三十的事情也是欢快的，她没有问韩琍是否记得两天前的争吵，自顾自的回味着。

大年三十，顾溪与韩琍听见敲门声时暂停了争论，她狐疑的看着韩琍，方才的怒火消失了大半。这间房子需要刷门禁才能上来，而她已经回了老家，会是谁呢。她趴在猫眼上察看，韩琍问是谁，顾溪小声道：“不认识，好像是物业。”

她打开门，以为物业在送新春祝福。

“家里人让你们给回个电话，他们很担心。”中年男人说，而后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似乎发给了什么人，他按住语音录制，说家里有人。

“我们没事，已经给家里人回过电话了，麻烦您了。”韩琍探出头来。

关上门后，二人沉默着，听到中年男人坐着电梯走了之后才开始讨论如何应对这件事。顾溪握着手机，心想再也无法逃避了。

“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她是怎么找到物业过来的。”韩琍忘了顾然在家，忘了她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你在干什么，一整天不接电话，不知道家里人担心吗？”姐姐的文字异常冷峻，充斥着抱怨与不满，她并不关心自己的安慰，而是指责自己让父母担心。

顾溪原本不打算带韩琍一起回家的，几天前姐姐无意间说可以带韩琍一起回去时她欣喜若狂，一是因为韩琍被姐姐接纳了，二是她不用一个人过春节了。

她一早就在兴奋中醒来，韩琍还在酣睡。她一直喜欢睡觉，她看着她的面容，幸福油然而生。这是韩琍第一次在自己家过年，她希望能给父母带点礼品，毕业多年，她从未给父母买过一针一线，偶尔也会觉得愧疚，但无可奈何，她与韩琍才是生命共同体…为了维系与韩琍的爱，她愿意付出任何。

她俯在韩琍耳边低语，“起来了，我们今天要回家，我想出去买点东西给我父母。”

原本睡的酣甜的韩琍听到买这个字后瞬间恼羞成怒，从睡梦中惊醒，她直起身子扭曲着五官质问顾溪买什么，为什么要买。

顾溪低着头，她也不知道买什么，她只是提议。

“我就是觉得你第一次去我家过年，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我也没有给父母花过一分钱。”

“那又怎么样，现在有钱吗，你别忘了我们还欠着债呢，拿什么买，要买东西那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吧。”

韩琍吼完后将被子蒙在头上呼呼大睡。

顾溪看着两只抓住被子的手，不忍去扒开被子。她只能跟着她一起躺下，她闭上眼睛，心却晴朗着、清醒着。她妥协了，不买就不买吧。

半个小时后，顾溪起身退出了卧房，她关门的声音很轻，落泪的声音也很柔和。她不敢发出声音。她的脑子嗡嗡的，回想着父亲车祸前她与韩琍带着父母去县里逛街的情景。

她不断往后缩，不断往后退，如此才能躲避买单的窘迫。

当天，姐姐给了她2块钱，让她给母亲买点衣服，她用四十块钱为母亲买了件长袖，剩余的钱转给了韩琍。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为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境地而感到难堪。虽然目前为止姐姐还没有给过她难堪，但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