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子念母白龙哭夜郎 爆火性甄娇烧马棚(2 / 11)
妙儿说:“咱院大门拉手,就是饕餮头型。”
“啊!我常打量过,像虎不是虎像豹又不是豹,原来叫饕餮。饕餮那么瘆人,怎把他挂在门上?”
妙儿说:“梁头说饕餮样子最凶,小偷见了不敢进院,还能辟邪镇宅,侯门和牢门常挂这东西。”
张示开又问:“侯院怎能和牢狱一个样?”
妙儿不喜欢大院:“我看咱院门,还真和牢门差不多。”
示开噗哧笑:“不是饕餮,那是蛤蟆叫,是我搞的鬼,今晚就不让它叫了。”
“蛤蟆怎能整出那个声?”
示开说一遍:“现在到季了,往后蛤蟆就不爱叫了,到这儿为止,露馅不值得。”
妙儿问:“癞蛤蟆能有什么季,怎的往后就不爱叫了?”
怎么说呢,示开思量着:“春分过后地开化,能挖到大头菜时,母蛤蟆背着公蛤蟆玩,过些日子母蛤蟆拉完线,身子瘦了没力气,背不动公蛤蟆了,趴在水中不出来,也就不再叫湾了,再过些日子,小虫小蝇出来后,只顾张嘴吃食,就更不爱叫了。”
妙儿说:“公的应比母的有劲儿,癞蛤蟆玩时公的背母的才合理。”
张示开扭头笑:“咱说不明白,回屋问你娘吧。”
妙儿叹口气:“跟妈能学到什么呢?可怜我那先生,呆呆板板那些字,有用的事没教多少,不如你当我先生吧。”
示开说:“先生教的是字,咱斗大的字不识一口袋,怎能当先生?”
妙儿很认真:“我不要教字先生,而要像你这样什么事都能讲明白的先生。”
“我怎没见过你先生?”
妙儿说:“前年就走了。”
“是叫你撵走的还是气走的?”
妙儿说:“我虽然不爱听,也没像虎头哥那样撵先生走。大伯说,女人无才便是德,女孩十四岁后,再不应有先生了。”
2奶妈
小白龙两岁了,从来没生病,一觉睡到大天亮。这几天不知怎么了,睡到半夜就出声,肚子不疼腿不疼,一直哭到鸡伸脖,清晨睡了场回笼觉,白天一点儿没毛病,第二天晚上又同样,一连哭了三晚上,可把老人们急坏了。梁头把府医请了来,天不太黑就坐窗外。准时准刻又到半夜,孩子哇哇哭起来。府医上炕摸肚皮,上腹不胀下腹无包,拉不太稀也不干燥,着实没法下诊药。实在没辙请巫医,巫医虽常糊弄人,但对这孩子,还是不敢随意瞎折腾:“生母想儿夜半勾魂,二灵相通以哭泄情,其母在那边也哭。奶妈家事不顺,火奶伤腹,如不换奶,病根难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