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司马懿欲擒故纵 公孙渊首山殒命(1 / 13)
1步云山
步云山又叫步步山,是辽南第一大山,柞林茂密,百鸟荟萃,有温泉有山洞。几个啸聚山林的小头目藏在仙人洞中,有的坐着有的躺着,他们自称义军,官府叫贼匪,百姓叫胡子,他们的头领也叫作大目、二目、几目等等。
这帮乌合之众,鱼目混珠,喽啰中柔善者居多,头领中顽劣者不少。早先的大头领叫栾无天,祖居海南胶莱河畔,父亲当年是位黄巾,失败后避难来到辽南,安家生子也算挺好。父亲姓栾母亲姓吴,夫妻和睦,给儿子起名叫栾吴天,没想到这名犯了大忌讳。栾吴天身强力壮,练了一身好武艺,父亲花几个钱,使儿子当上了步云山乡的啬夫。栾吴天耿直正义,还有些牛气。那回王鼎下乡督察,催税催赋,横征暴敛,言语不周之下,栾吴天气愤不过,顶撞了几句。王鼎指着鼻子问他的名,栾吴天不答,有秩告诉叫栾吴天,王鼎呲牙一笑:“乱无天,无法无天,好了,光这名就是死罪。”
栾吴天被关进了大狱,凭着一身武艺,伺机越了狱。无可奈何之际,上了步云山,干脆改名就叫栾无天,把名字中间随母姓的那个“吴”字改成无法无天的“无”字。众人见他是块料,公认他为大头目。
当时张翱一气之下弃了官,静下来后犯了愁,丢掉官服换了破衣,抹了把灰化了妆,偷偷摸摸
过了岭。听道旁有人说,张家被官府灭绝了,张翱鼻涕哭得一掐粗。又听说石砬子和周老根都上步云山了。立时毛塞顿开,我何不也去那聚义?张翱不免又怀疑,我当过公孙官府的县太爷,不知人家能不能要。张翱上了步云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因其知书识字有文才,与栾无天只聊几句话,人家就推他坐头把交椅。所谓交椅,只不过是几个树墩子。接着聊下去,张翱主张,以后应改变方向,不要单抢富户掠土豪,那样会失去民心的,把侧重点转向官军的粮仓。其它头目担心,去老虎口中拔牙,风险太大。张翱甘当军师,灵活机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出其不意,几次出击战果累累。他们不但不骚扰百姓,还时时常常资助贫民,难民们越聚越多,不够一千也过八百。
张翱的才能在那摆着,众皆诚服,栾无天实心推让,他才理直气壮地坐上了那个最大的木墩。几次行动都平安无事,张翱逐渐轻敌了,认为官军还像过去那样低能,没料到栽在自己挖的坑里。大头领失踪了,撒出喽啰四下找,一个多月了,杳无音信。几个头目坐在洞口,议论着张翱的踪影。
四目说:“你说这大目究竟哪去了,活不见影,死不见尸,是不是投降了?”
六目判断:“谁降他也不能降,他的祸比谁都难抖落,就是投降,虎头也饶不过他。他是个跑神,官当不明白了,丢下县府跑到这来。这次中了计,大目当不明白了,可能是丢下弟兄们又跑了。”
“再跑还能跑到哪儿?”四目猜测,“张翱字海鲛,能不能跑到海里了?”
七目说:“别看他的字,五目知底细,他是只旱鸭子,海盗当不了。当初咱们没长眼,怎能举他当大目呢?”
栾无天现在是二目:“怎么?举错人了?人家念过书,当过县令,有威望,干得不熊啊,若是你当呀,早叫官兵一窝掏了。”
六目怀疑:“照理说他不会跑,跑到咱这儿就到头了,是不是叫官兵抓去了?”
七目说:“抓去不可能。三目被抓去,当天就被砍了头,为了震唬咱们,脑袋挑在城墙外的高杆上。张翱若被抓去,声势会更大,恐怕是葬身火海了。”
四目点头:“这话最有可能,我看别等了,等他多会儿是个头?大目还是栾大哥干吧,没个总头儿可不行。”
栾无天眼望沟口:“石五目走这些日子了,照理说该回来了,再等两天吧。”
六目说:“五目能不能回来还两说着,他不是个正经物,看事不好,前面没道儿走,也可能撒丫子了。”
这时,小哨进洞报:“爷们,五目见影了。”
五目即是转山湖的石砬子,是个小地痞,那天喝醉酒,一头侧歪到石砬子上,撞断了鼻梁骨,得名石砬子。他听说步云山的弟兄们不受官府的管束,想抢谁家就抢谁家,那才叫开心,也跑着上山了。谁家豪谁家富,哪家看护严,哪家院易进,石砬子提供了不少的线索,抢劫时也确实是把好手,坐上了第五个木墩。
石砬子提个破衣包,沿着冰浴沟一步步上来。走到近前,喘息会儿抹把汗,包一丢,一腚坐下。
七目问:“怎么样五哥,外面什么动静?”
石砬子卖个关子:“喜讯,好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