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识势利何晏傍曹爽 死不甘明帝立曹芳(2 / 10)
何晏微笑:“贤侄不必介意,叔只是看中了贵身,并无他意啊。”
曹爽探话:“不为何叔弯点腰,这心实在过不下去呀。”
曹爽称呼何晏“何叔”就比称呼“足下”显得亲近些了。
“天意呀,何必言谢。”何晏开始伸腿了,“这样吧,监国之职叔已干得厌烦了。贤侄若能给叔谋个不费腿脚不得罪人的差使,也就算答谢啦。”
何晏这是在索要官位。曹爽思量后说:“以大将军之腕,提拔个将军着实不难,但手刚得权,即刻狂使此权,岂不自掘脚根?何叔不是崇尚‘无为’么,怎么突然想起要当官儿了呢?”
何晏著述不少,虽不得重用,仍比那些曹氏兄弟自由多了,其诗言志,却是无奈之际的自慰:鸿鹄比翼游,群飞戏太空。长空夭罗网,忧祸一旦并。岂若集五湖,顺流唼浮萍。逍遥放志意,何为怵惕惊。
何晏实话实说:“过去当监国,圣上是捉弄我。一则我说话人家不一定认真听,二则这些王爷,都是魏武大帝的亲儿子,个个如狼似虎,怨气常向我身上使。我这个假子本来就心怯,敢去得罪谁?不过,心烦时,名义上去巡视王国,其实是去游山逛水,消遣心情。和那些被禁闭得抓心挠肝的侯王们比,我还算是很庆幸。可是,如今早过天命之年,我的腿脚又不好,见山怵见水愁,再也不想挪步了。”
“何叔的话不弯转,确实是想谋官呀。”曹爽以掌托腮,“以叔之躯,几品的将衔能合体呢?”
“贤侄心不诚,明知我身非为武人,却偏偏往武品上量。”何晏叹口气,“哎!就是给个瓜翁的活让我给看瓜棚?恐人家又会嫌我撵不上贼。”
曹爽说:“叔别来酸味儿。明说了吧,论起何叔的才智,朝中少有可比者,当个小官儿太屈才。如今龙体欠安,手儿抖,眼神花,心烦意乱难展奏,表章先经孙、刘手,孙资、刘放不捧叔,我怎举荐也是白费。何叔心别太急,圣上有心用王亲,稍等龙颜转润后,侄给何叔挣口袋,面奏当比表章灵。”
又一天,何晏在花栏中采菊花,曹爽进院,何晏抬头看见,手提花篮迈步迎:“大将军驾到,怎不先说一声,何叔应远点儿出迎啊。”
曹爽笑容满面:“看叔叔说的,咱俩之间何必客套?”
人的称谓讲究多了,曹爽这次直接称何晏为“叔叔”,比之前称“何叔”又近了一层。
曹爽看何晏篮中的花说:“这花多艳啊,多观赏几天那多好,叔叔采它干什么?”
何晏深谙医道:“防病养生啊,菊花可入药。”
曹爽非为问病:“都说叔叔金枪不倒,还能怕什么病?”
何晏向室内让:“实无大病,只是眼睛有点花,喝茶时放几片菊花瓣。大将军今来一定是有点儿事,进屋叙说吧。”
曹爽与何晏坐于榻上。
曹爽说:“我连襟对珠宝相当在行,那珠我拿给他看了,他认为应是真品。”
何晏高兴:“丁谧若敢肯定,那就确切无疑了。”
曹爽与丁谧都是刘协的女婿,丁谧此时是尚书府的一个尚书,何晏与丁谧的关系甚密,即使一时弄不准,丁谧也会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