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平陵曹爽束手 汤沐邑管辂看相(3 / 9)
曹爽悄悄说:“皇帝的近卫中有我的线人。那日圣上与何晏密谈,皇帝一会儿怒一会儿泣。有一个情节很蹊跷,圣上喊护卫,好像想要擒拿何晏。不知何晏说了句什么,圣上又让护卫停步,隐隐听见圣上与何晏的几句话,好像与曹节有关联,正合我先前的揣度,皇帝与曹节有可能在高平陵会面,事情如此重大,我们能不紧随吗?”
“这事是不小。兄没探问过何晏吗,究竟怎么回事?”
曹爽认为肯定与何晏也有关联:“什么事儿他都不瞒着我,唯有这件事他却不肯实说。”
曹羲担心:“我们兄弟几个全去后,城内就全都是司马的人啦。你的那些作为,连我都有些看不下眼,别看司马不声不响,心里憋着老大的怨气,他们若乘隙控制了首都,一掌就能把你拍趴下了。”
曹爽没在乎:“正盼那些司马们那么干呢。皇帝在我手中,大魏有很多都,万一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可挟皇帝去许昌或去邺城,诏天下兵马勤王共同讨伐他,一举灭之岂不快哉?”
曹羲不赞成:“还天下呢,不说吴与蜀,大魏的九州兵马,你不知道都掌控在谁的手下吗?”
“老仲达快不行了。”曹爽说,“前天李胜去看过,耳既聋眼又花,连碗汤都喝不进口,弃世之期即在朝昔,我们还将惧谁?”
曹羲眼光不同:“别看太傅快不行了,他的那些子侄们,个个如狼似虎。洛阳的司马师、司马昭、司马干暂且不说,汝南的司马亮,清惠的司马京,梁地的司马肜,义阳的司马望等,手中皆掌兵。另则,我们若与司马分崩,那帮王家将,王昶、王基、王观,王经、王祥和王业,都有可能是司马的人。郭淮、邓艾和钟会,到时候也都不会向着你。”
曹爽不屑一顾:“司马家外地‘子’字辈们的兵都不太多,掌重兵的文钦、毌丘俭,王凌、诸葛诞,与司马都不近乎,邓艾与钟会心中都另有一套。还是那句话,皇帝在我手中,他们敢反我,难道还敢反皇帝吗?”
曹羲仍摇头:“圣君已非为小儿郎,在其眼中,司马之作为高于兄身,到时不一定肯护着你。”
曹爽主意已定:“我的蓝狐已测过,吉而无险,弟尽管放心就是了。”
什么事都不干的人不会犯大错,什么权都想揽的人必定漏洞百出,何况像曹爽这样的人,一无大德二无大才,甚至连藏匿倚天剑这样的蠢事都能干出来。捧他的人捧的是臭脚,谋的是私利。司马懿等待着机会,先让其表演着,机会到了再收拾他也就有理有据了。
对司马懿来说,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枪林箭雨几十年,出生入死无数次,皮肤病且不说,身骨也快散架了,就是真卧床不起也是很正常的事。但他装得相当逼真,不但外人没识破,就是自家人有些也被蒙在鼓里。
司马懿坐在病榻上,兄弟子侄皆来看望。
司马孚说:“二哥今日气色不错。”
司马懿言:“昨晚得了个好梦,神龟驮着洛书爬上了洛水浮桥,你们应去看看。”
司马孚问:“什么神龟?”
司马师先说:“那年破襄平后,一只大龟爬到父亲马前,父亲向哪儿走它就向哪儿爬。那晚我得一梦,洛河女神当父说,这龟是洛河神龟,有编撰新朝洛书的职责,当年误随公孙度去了辽东。此梦当为吉兆。”
正当此时,屯骑校尉司马伷(司马懿之伏妾生匆匆来报:“好奇怪,皇帝突然想谒高平陵。曹羲告诉我,明天日出之刻唯我与郭芝两个营留守不动,曹训、曹则、曹皑所领的三个营全都去高平陵。”
司马懿一高蹦下地,众皆一惊,司马师乐了:“我说是吉兆么,父亲病好了。”
司马懿穿上外衣:“天赐良机,不抓即逝。”
司马孚思量一会儿说:“该如何布兵就如何布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