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颅内幻象归于原始(3 / 4)
他想他已经像任何没有真正越过边境的人一样,悄悄地接近疯狂了。
有时候,他不完全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在被暴打的时候,没有人是。只要再走几步。再走几步,他就能找到门了。他会找到通往林地的路。他幸运的话就会没事了。
所以当他突然被撞倒在地时,白鹿本该继续踉跄着向前走,如果他面对的是其他任何一个的有机体的话。
现在他还未知道这点。
白鹿只知道他的头发里有一双粗糙的手,如此用力就像要把藏在他发间的月亮撕出来,把白鹿拉到了对方的脚下。“问题。问题。问题。你认为你可以就这样对我吗?现在我问,你答。“他要求道,扭住白鹿脖子上的头发,把白鹿拉回他身边。
就像我要亲吻你的皮鞋一样,这是个不合理的要求。白鹿想,随机被从几个不同的地方传来的剧烈疼痛刺痛得大叫起来,窥视者的手绕过他的喉咙,捏着,慢慢地把白鹿的呼吸压出来,真空的房间。“你以为我会让你逃脱吗?我会让你再找到机会用你那个杯的红墨水吗?
“哦,说起这个墨水,原来你不是平庸的凡人,你已经入门无形之术了。“那个窥视者说着,用一只惨白的手捋了一下额前几条散落的脏金发,似是突然想通了。“那么,你的秘密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某种程度上。”
窥视者放弃使用自己的手,而是控制着那双力气大的可以抛灯柱的无形大手,捏着白鹿的脖子。
白鹿的脚在雪壳般的地里无用地挣扎着,他的视野边缘开始变得灰暗。昨天将永远纠缠在头发上,世界将永远有盐的味道,雾和影子,影子和雾。
他试图向挥舞圆珠笔,但窥视者用他现在空闲的手将笔从手他中狠狠打出,然后再次扣住他的头发。
可怜的卷发。
白鹿视线闪过一条项链,对方戴着一串小牙齿和小金币的项链,像某种仪式。未上锁的沉默的嘴唇,无泪的眼睛和无痕的皮肤,不复存在。
他需要一个契机。
现在他只有一个方法。
“一个奇迹。”白鹿的声音沙哑,像砂子摩擦。他抬头看着那些围着搏斗中二人的灵魂,一圈一圈几乎实心的弥漫灵魂,此刻几乎散发出炽热的热量。
它们就像旁观者,围观着这场悲伤的战斗。
也是,他没有死,但他也没有活着。他是一个心脏跳动的幽灵。
一声低沉而响亮的咆哮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刺穿了窥视者的胸膛。那是一只幽灵的声音,它,他向窥视者发起冲锋,抓着白鹿的喉咙的手松开了,使他的双脚能够到达地面。
白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即使他知道这并没有太大用途。“你和我一样,你也会死,但不是今天。”那幽灵的声音几乎不可闻,随风而逝。白鹿的视线渐渐清晰,让他看到了窥视者巨大的黑影,从阴影中分离出来,渐渐进入月光下的一束,首饰锋利而银色。幽灵与白鹿如此渺小。
“哇。吓死了。”窥视者嘲讽着,几只无形的大手把灵体握在手心,把幽灵逐渐显现的面容碾碎,白色的灵体点点散去,幽灵是人、数字、声音和地点的协和体,草莓在名字中蔓延,仿佛是发芽的灌木……
这就是那个奇迹。白鹿逐渐忽视这些对他的影响,并且向前扑。你可以说他冷酷,但他只是在生存,起码他记住了那摆脱混沌的幽灵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