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 皆是原料(3 / 3)
他触碰了座位旁边的控制台的一个控制器,蓝白相间的宝马标志在仪表盘的一个小显示屏上闪现。他笑了。点击了几下,他就导航到了车载gps系统。白鹿点了点头,让自己露出更宽广的笑容。
他呼出了一口气,双手在方向盘的豪华皮革边沿上欣赏着。“好极了。“
东区现在是如此熟悉,但其也好像多了点限制。首先,白鹿发觉到施加在他身上的重力加大,每一个动作都费多了点力,就像他的四肢被绊住了一样。
还有太阳。
他透过有色的挡风玻璃,惊叹于悬挂在天上的火球,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往上看。它比他一生都知道的那个不断燃烧的、无所不在的火球要小,要弱。仿佛某种假象破裂了。即使是现在,它也不在头顶上,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启示,它将随着夜晚的来临,黑暗的来临而沉入地平线以下。
这是无形之术学者眼里的世界。
一个被限制、被束缚、真实的世界。
斯维芬真棒,可是白鹿改变了主意,他并不打算放弃。
东区还是挺有趣的,而他是一个幸存者。
或许,他以后总会回到东区,然后搞出点什么大事来。白鹿或许是个疯子。
他看上去也像是个疯子。往日整齐的头发散乱地与干枯的血迹纠结在一起,像是一团草莓藤,血污被裹在厚厚的纱布里。
衣衫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丝和灰烬,这样的人坐在一辆私人汽车上是会被质疑的,除非你在南区。
即使背对着车辆,几乎是白鹿踏进那个灯光闪烁的地下火车站入口,他已经可以预见停泊在外的豪车会被那些眼神分食,谁会咧着笑跳进司机驾驶位上,扬长而去。
这样也好。他都不在意。
他往左去。
他没有忽视鼻尖上缠绕的红酒味道,浓烈得掩盖了这条地下通道看上去很腐臭的味道,在他看来,甚至有些刺鼻。
他猜测就在斯维芬那头又有些危险再等着他,或者又是一只怪物,或者更加盛大的爆炸嘉年华,可是他早已无处可去。
今天的辞职切断了最后的牵绊,手头上的金钱不足以让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白鹿的选择就是要么继续苟活,要么进入斯维芬去探索关于无形之术——生命的奥秘——之类的。
他的选择是什么?这不是早已决定好了的吗?
他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