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月华（2 / 8）

看外公只是去大震关接自己，就搞出这么大一个阵仗。

他用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当近卫，多半也是一种另类的炫耀吧？

夫子却是兴高采烈，宛如飞鸟逃脱牢笼，海阔天空任游。

他带着长乐索性不再乘车，骑在马上时而驰骋，时而缓缓而行，静姨也不时相伴左右，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倒让不会骑马一直呆在马车里的月华有些羡慕。

长乐却与一个叫布加的西虏走得有些近，还常常向他讨教马术。

月华初见他们在一起高兴地骑马，心中还有些吃惊，不过她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乃至。

她知道长乐与北虏有血海深仇，但他都能做到对同族同种的西虏一般对待，难道自己做不到众生皆平等吗？

慢慢的，她心中对外公这些奇怪近卫的疑惧终于散去，乃至熟视无睹。

月华仍不时邀请世家子弟来马车相叙，不过他们却大都没有往日的悠闲，言谈中都隐隐流露出担忧。

月华倒也颇能理解。

毕竟听外公说，此次朝廷很可能会大举发兵救援大同城，关中世家必然景从。

而北虏一向阴险凶悍，两年多前便在河北击败朝廷大军，最近也打得西虏狼狈而逃。

关中世家一向尚武，战端一开，便是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而将来战阵之上吉凶未卜，更是不得不为家中亲人乃至自己担惊受怕了。

月华心中也有些忧虑。

她知道父皇一向喜欢亲自领兵出征。

两年多前王皇后在父皇面前哭求，说宁愿让自己父亲挂帅也不愿陛下亲自前往，还惹得父皇雷霆大怒。

此次如真有大战，父皇必定会是亲自领军前往。

她每每想到这里，便有些恨不得马上返回京都。

不过外公却胸有成竹，自信地说北虏年年东征西讨，穷兵黩武之下，早已是外强中干，内部矛盾重重。

近年来虽击败西虏，得了一批小部落，但去岁冬季酷寒，人马牲畜却损失惨重。

此次大举入寇虽气势汹汹，屯兵坚城之下却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想仗着虚名以意图侥幸而已。只要朝廷大军一到，必然仓皇北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