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嫘鸿婉。(2 / 3)
用能力看了看年近耄耋的丞相(如果不涅槃,凤凰寿命和人差不多,又看了看刚刚四十的夫人。老夫少妻,我想。
我转过身,“二拜高堂——”,我鞠了躬。
从这以后,我再也没有了从前的自由。
“夫妻对拜——”我又转了身,看见了我那未来——不对,是现在的夫君,刚过弱冠之年。晚来之子,我想。
我进了洞房。
他拿来一根木棍,挑开了我的盖头。
挑盖头,挑走的是浮生若梦、青春似锦;睁开眼,看见的是红尘坎坷、半生虚无。房间里,一片红,似火,似霞,更似血。
我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我们的眼神是一样的,都那么无奈,空洞。而我们的心,也是一样的。
我们都曾经高高被人捧在手心,被亲人宠溺,被世人称赞,被给予大权。如今,却又都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如果没有我,他或许会找到心心相印、相伴一生的佳人;如果没有他,我或许会继续做我的端素郡主,或许会找到和我两情相悦的郎君。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那晚,他走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花了红妆。
那个冬夜里,飘起了雪,白的,纯洁的。
在那之后,我们互不打扰,各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在同一个府邸里,却似乎是没有关联的人。外面的人在练武,里面的人在绣花;里面的人钻研兵法,外面的人弹着古琴。
后来,经常碰面的我们彼此熟悉起来。
他知道了我喜欢下棋,便在京城为我寻了一位棋艺精湛的女伴来;我知道他喜欢练武,便求父王为他找了一位武艺超群的将士作伴。
世人听说了,都称赞我们多么恩爱,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只有我们知道,我们从来都不是恩爱的夫妻,我们从来都只呼对方的名字,而不是“夫君”、“娘子”。
我们,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