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眼熟(2 / 6)
果然能坐镇闵州,与水师提督府平分秋色的人物,不是寻常人。
这厢马车滚过青石板,渐渐地消失在街口处。
等目送着他们一心人彻底消失在暗夜中,王知州脸上的笑意才彻底落了下来。
若是成林此时回头看,怕不得被王知州面上深深的冷意吓的抖一抖。那种冷意可不同与自家主子身上惯常有的冷凝,而是带着阴鸷算计的味道,就如同一条在暗地里蛰伏的毒蛇,随时都会从无人的草丛里跳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王知州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约而立的青年。
这人长得和王知州有几分想象,同样是鹰钩鼻,紧抿的嘴唇,以及紧锁的眉头,与阴冷带着算计的双眸。只是和王知州不同的一点是,他身量略高挑,比王知州足足高了一个头有余。可他也过分清瘦,面颊也过分白皙,这些配上他此刻面上的表情,更衬得他整个人阴柔的厉害。
这人就是王启河,也就是王知州最疼爱的儿子。
王启河出声问说:“父亲,这位沈候为人如何?”
王知州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其人性情高冷莫测,如传闻中一般不近人情。”
王启河闻言不由挑起了眉,狭长的双眸中闪过冷郁的光。“依照爹爹此言,此人是买不通了?”
王知州颔首:“不要打他的主意了,此人乃天子近臣,心高气傲,又自来是天潢贵胄,他不会与我们同流合污。”
“那待如何?对孩儿不利的证据,如今可都在他手上。若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孩儿危已。”
王知州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启河一眼,怒骂道:“胆大包天的蠢东西,你贩卖私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还胆大到要截取盐税,你可真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启河可不会认下这事儿,只喊冤枉,“孩儿即便真的胆大,也不会把算计打在盐税上。不过是被雷霜寒扣了屎盆子,咽不下这口气,这才真的截取了盐税,栽赃到李杉身上。”
事实真相究竟如何,王知州心中一清二楚。可儿子不认,他也不会强逼,只紧盯着他说;“但愿他日上了公堂,你的嘴巴还能这么硬。”
一听上公堂,王启河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若是公堂是闵州的官员升的,他自然不怕。他这辈子也没少上公堂,但那一次那些官老爷们不把他当座上宾?他虽是被告,但每次都有位置坐,任他是谁,想在闵州告倒他,都是痴人说梦。
可下一次被传唤去公堂就不一样了,下次指定是沈候这个大理寺卿升堂,他虽一直没有和这位传说中的沈候打照面,但方才爹爹与他寒暄时,他也一直在隔壁听着。就如同爹爹所说,这确实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而且他通身气派不怒自威,一身凛然之气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要在沈候的审讯下狡辩,他怕是有些难。
王启河念及此,就迅速对王知州低了头。“别管怎么说,孩儿都是您的亲生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您怎么能对孩儿见死不救?爹,孩儿这次闯了大祸,没有您帮扶,孩儿如何能过得了这难关?”
王启河能屈能伸,对王知州更是亲近的厉害。王知州虽然在心里暗骂竖子竟会惹事,但这终究是自己的种,王知州断然没有睁眼看着他去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