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朋友（一）（2 / 2）

“坐我的车。”艾里安热情地把亚历克斯拉上了自己的车。一辆德穆勒公司的最新产品，还没有量产，流线型的车体勾勒出跃动的曲线，流光溢彩。

“银色子弹，这是他的名字。”他自豪地介绍。

然后子弹就发射了出去，在亚历克斯还没系上安全带的时候。

“你-”只说了一个字，呼啸的风就灌入了亚历克斯的咽喉，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施放护盾，路旁风景急遽地迎面扑来。

银色闪光远远把警局的车队甩在身后，停在熟悉的海滩。漂亮的车子上走下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位有着出众的容貌，耀眼的金发略微凌乱，却更增添了几分洒脱。另一位看上去要萎靡得多，微微蜷着身子，脸色在苍白与蜡黄间变幻。

“妈的”亚历克斯终于吐出了剩下的两个字。“开这么快会死人的。”

“朋友，当你严阵以待的时候，死亡是不会找上门的。”艾里安潇洒地背过身去，像是位熟练的机师。

几位魁梧的骑士守在沙滩入口，面色凝重地看着走近的两人。“没有主教大人的允许，所有人不得靠近。”

亚历克斯能从几人身上感受到微弱的精神波动，如米勒先生所说，骑士们的层次并不高，还停留在王国之中。

“骑士老爷们。”艾里安夸张地鞠躬行礼，如同话剧场的演员，“这位是出身于博洛尼亚学院的亚历克斯督察，在医学和解剖方面都有独到的理解，相信他能向各位提供帮助。”

“让他们过来吧。”远处传来温和宽厚的声音。

“主教大人。”骑士们整齐地行礼回应，为两人让开一条路。

稠密的云层吸收了阳光，呈现出炫目的白色，细软的沙地被晒得滚烫，海浪倦怠地拍打着沙滩。

遮阳棚下亚历克斯见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位和善的中年男人，宽松袍子的仍然遮掩不住膨隆的小腹。

“尤利西斯，任职于法皇厅圣事部。”主教似乎很好说话，向亚历克斯主动介绍自己。

亚历克斯简单向尤利西斯主教行礼，他惊讶地发现这位主教只是个普通人。

“主教大人，能够聆听您的教诲让我不胜感激。”对于艾里安夸张的表演，尤利西斯主教只是微微笑了下。

不幸遇难的骑士被放置到临时找来的担架上，亚历克斯查看了他的尸体，脸色灰败铁青，似乎死于心脏骤停。

“当时我们都泡在海里聊天，扎瓦尔突然抽动了下，紧接着脸色白得不像样子，我们赶紧把他拖了回来，可还是太晚了。”骑士的同伴向亚历克斯讲述了经过，顺便还带来他们捉到的凶手-一条被烧焦了半个身子的海蛇。

亚历克斯浅薄的生物学知识不足以分辨它的品种。何况前半部分身子被烧焦了，应该是骑士们的手笔。不过后半部分尚且完好，可以留作证据等待海洋生物学家辨认。

亚历克斯没有察觉到残留的其余术式痕迹。

“主教大人，他们不能参与我们的事情。”人群中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