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进城（1 / 2）

牛小丫算计着林月娥回家的日子，一早带着牛大妹做家务活，日上三竿（估计十一点钟左右，她端个小板凳坐在院门口等人，一辆牛车缓缓从村口行驶过来，应该是林月娥母子回来了。牛小丫跑回屋里叫还在低头干活的牛大妹回去，牛大妹念念不舍的离开秀才家。

“姐，你回来了。”牛小丫等一会见到熟人，立刻站在院门口打招呼，林月娥走进院子看到几件洗好的衣服和两床被子挂在绳子上晾晒，鸡也喂得很好，家里收拾的很干净，特地夸奖牛小丫一番。

“嗯，昨天看夜空有星星，今天天气应该很好，我就将衣服洗了，被子拿出来晒，家里也收拾好了，还割了一些草喂鸡。”牛小丫接受夸奖，去厨房灶台拿来两个碗和一个瓷壶，倒了两杯温开水给母子俩喝。

林月娥母子没有喝开水的习惯，牛小丫每天烧些开水倒进瓷壶里，天还冷，她就用稻草包裹好放在灶台边保温，一天只要烧六次水，就可以保证白天有温热开水喝。牛小丫接着汇报这三天都干了什么事情，为秀才家做了多少贡献，丝毫不提及家务活都是牛大妹干的，甚至连这罐水都不是她烧的。

林月娥看到牛大妹离开自己家，心里清楚这些家务活都是牛大妹干的，因为牛小丫干不好家务活，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喜欢这个机灵鬼，小丫头知道远行回来早已口渴，茶水都伺候好了，她喝完两碗温开水解了渴，对儿子道：“家承，休息一会儿，你就去读书，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补上。”

牛家承听了就去书房读书，林月娥从带回的篮子里拿出一块猪肉对牛小丫道：“小丫，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呀，是猪肉。”牛小丫看着这块肉才想起好像有两年没吃过肉了，家里太穷，平日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哪有钱买肉吃。记的上次吃肉还是村里人家办喜事，爷爷牛老实夹了一块肉给她吃。林月娥提着的这块猪肉有些肥，古时候人们不常吃肉，买的都是大肥肉，所以这块肥肉买的十分好。

“我今天路过镇上时特地买的，卖肉的邓屠户知道我是秀才娘子特地给切的一块好肉，我还买了一些韭菜，中午我们包猪肉韭菜饺子吃。”林月娥接着把篮子里的韭菜和面粉都拿了出来。

“好。”牛小丫感到口水流了出来，赶紧伸手擦掉。

林月娥休息一会就带着牛小丫开始准备午饭，小丫头主要是陪她说话解闷，林月娥对牛小丫讲述她到县城见到的趣事。牛小丫知道县城的完整名字叫涂县，简称滁州，还知道怎么写和怎么去。从牛家洼到涂县先要坐村长家的牛车到镇上，镇子叫水口镇，到水口镇上要转一次马车才能到涂县。牛小丫一直都很奇怪涂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但一直都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

牛小丫告诉林月娥采集了一些草药准备卖钱，还指给林月娥看，林月娥不以为然。牛小丫吃完晚饭准备回家，她一脸财迷相的抱着炮制好的药材对林月娥说道：“姐，我要发财了。”

“靠这药材能发财。”林月娥知道这堆药材是牛小丫准备拿去卖钱的，也估计卖不了多少钱。

“我明天不来了，到镇子上卖草药去。”牛小丫将药材归拢好。

“别去了，我家不多你一双筷子。”林月娥道。

“那不一样。”牛小丫抱着药材兴冲冲回家，林月娥以为小丫头只是说说，没当真。

牛小丫到家后将药材藏好，没有看到二个哥哥和二个侄儿，原来他们又找到一个短工的活计，能挣到三天口粮呢。小女孩独自出门不安全，尤其是去村长家很容易遇到仇人小胖，往常这个时候，仇人小胖应该带着大黑狗出门玩了。

一早，牛小丫就将牛大妹带出来，对家里人说是去秀才娘子家干活顺便吃早饭，馋嘴丫头好骗，等牛大妹被骗到村长家门口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村长家是村中最富的人家，也是唯一有牛车的人家，农闲时村长会用牛车拉人去镇上赚车费。村长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张烧饼脸，两只小眼睛透着精光，头发没梳理，好像鸡窝似的顶在头上，用一根硬木作发簪，整个人显的十分势力和龌龊。

“村长，你家小胖把我头弄破了，你还没赔钱呢！”牛小丫对村长道，她注意到村长的衣服上也打了八块补丁，和她衣服上补丁一样多，同时也确认小胖和恶狗不在家。

“你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不关我家小胖的事。”村长耍赖道，一个人一文钱车费，大人小孩都要交钱。

“村长，你要积德呀！”牛小丫爬到车上不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