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2 / 2)
“切,只怕那时都臭了,或者你老眼昏花当药吃了!”
“我呸!”祥云做出吐的样子,“你少恶心我!”
“呸……你还知道恶心?还当个宝一样?”
“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祥云又塞进怀里。
“噗……”
两人突然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痴男怨女。温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微微地抬起了下巴,她要把自己奉献给这个顽童。
可是,远处的风铃吹了一曲又一曲,他却还是没动静,只有两个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融入了风里,化进了花香。
突然,祥云紧紧地搂住了这心爱的女人,似乎要将她化为一体。温淑睁开眼睛,也是紧紧地拥抱着这颗炽热的石头,以此来温暖自己迷失的冰心。
他,低声地在她耳旁诉说,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绝不相欺,毁卿清誉。
大小姐此时再也安奈不住滚滚红颜泪,怪自己轻佻了深情,更是感动顽石不移。他却,擦去了佳人泪,将它滴进了芍药花蕊里,又如醉闻香。
大小姐静静地欣赏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有情有义,儒雅诗意。两人靠坐在一起,“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等不到满月,就等日出。可是,她却是在他怀里睡着了,睡得那么香甜,睡得那么不拘一格……
随着夜风,他闻着发丝香,伴着花意,随之呼入肺腑,要将这清气融入奇经八脉,从此芦家气功里多了份柔情蜜意。待到功成名就,他要全部献给怀里的这可人儿,她才是祥云此生的唯一之主。
天蒙亮,花枝滴露,一夜未合眼的祥云,依旧如初。他珍惜一时一刻、一分一秒,此去千万里,再无心比心。
丫鬟晴儿出现在身后,悄悄给两人披上红大衣。祥云一个手势,晴儿心领神会,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替换了祥云。望着红大衣里面的两人,祥云偷偷拭去眼角凝露,退出了“不离”。
家中的父母啊,年迈的奶奶啊,原谅祥云的不孝,不能相伴左右。“父母在,不远行,远行必有方”,祥云愧对了,含着泪,在厨房里忙碌,他要亲手做一次“桂花雪中炭”,在远行前尽一次孝。
只是,还未做完,母亲陈氏在门后含泪,早就知道那位先生来就是要带走自己的儿子。抹去了眼泪,陈氏加入一起做汤圆。
母子俩,还吃上了头锅,边说边笑,再没人打搅。两人吃完,村里的鸡也打鸣了,陈氏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行李,送至芦家门外,泪水却再也收不住。
梁启超先生竟然在门外等候了,祥云和他渐行渐远。忽得,身后奶奶冯桂英老泪纵横哭喊而来,惹得祥云似是孩子一样,搂抱在一起。哭罢,祥云跪在跟前,磕头道别,起身后再也不回头的远去。
在陈氏和冯桂英身后不远处,一棵老槐树后面,出现了一个泪人,哭唱“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