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徒（1 / 2）

京城护国寺在每月逢农历七、八都有护国寺庙会，让本就非常热闹的护国寺周边，变得更加喧嚣嘈杂，但这恰恰是祥云喜闻乐见的。

每逢庙会，祥云都会一身便装潜入其中，与那个叫小尾巴的乞丐碰头。小尾巴就是祥云的眼睛，帮他看清那些隐藏在周边的宵小之徒。

为什么要在庙会时去见小尾巴？因为祥云已经做好了被跟踪的准备，或者说每一个进出将军住所的人，都会被跟踪，这也是蔡锷一直深居简出的一个原因。

护国寺山门两侧，多是一些日用杂品摊子，包括卖耗子药的、卖玉件的、卖古玩字画的，还有相面算命的、卖绸缎布匹的、拔牙的、卖大力丸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周围的各种胡同里，还有狗市和鸟市，甚至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因此，要在里面找一个便装出行的人，还真是大海里捞针。

为了安全起见，祥云每次和小尾巴见面的地点都不同，有时候是馄饨摊，有时候是古玩摊，每次临末都会约定下次的地点。有时候祥云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天生就是做情报工作的料。

拿着一碗豆汁，边逛边吃，这种小日子在祥云看来，那是一个舒坦。豆汁摊主也不会拦着你不让走，因为他知道你要逛逛，到时把碗还回来就行。

祥云晃晃悠悠地到达接头地点，小尾巴也已经在那儿了。两人没有打招呼，也不会面对面说话，而是有意无意地交谈两句，走两步再讲两句，如此而已。

祥云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他只是追求隐匿其中，如同落叶之于秋天，最好是没有人在乎他，更加不想给小尾巴带来麻烦。

小尾巴默契地配合着祥云，但这次的“情报”，着实将祥云吓得不轻。原来那次去正阳门东车站接人的时候，有人竟然一路尾随。

这本在意料之中的，而且也是将军有意为之，但是这其中之一，是经常在家门斜对面卖豆汁的那个老爷子。祥云常常光顾那里，没事还聊上两句，如今听闻如此不禁后背发凉。

另外还有尾随的两人，小尾巴坦言还没来得及跟上他们，就没入人群消失了，而且感觉上是生面孔。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金刚殿，找了个偏僻处约定了下次见面地。言罢，祥云往小尾巴破碗里扔了一个袁大头便欲离开。谁知他拉住了祥云衣服，将袁大头塞回了祥云口袋。

“你做什么？”祥云疑惑道。

“我不要你钱！”小尾巴斩钉截铁，“你收我为徒吧，我要跟你学本事！”

“什么本事？”

“飞石！”小尾巴脱口而出。

祥云蹲下身，轻轻地刮了一下他鼻子，道:“小册老，你以为飞石这么容易学啊，没有四五年的气功功底，是学不成的！”祥云站起身，继续道:“这还是在气功能练成的情况下！”

“师傅，那求您先教我气功吧！我一定可以学会的！”小尾巴跪在了祥云面前道。

祥云俯视着他，端详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神，愣愣出神，却是回忆起了当初自己。奶奶冯桂英对自己的教导，像是洋人的电影一样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