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觅时间(二)(2 / 2)
据学校解释说,学校里该报的学生都报过了,社会青年也没有多少,经过他们大体捋了一下,估计也没有了,因为主管报名的教导主任家里出了大事不得不请假,就提早结束了,下午正好递上去了。
奎英无望地哭了,并且在上了回家的路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顿。晚上回家,她的眼睛红肿。母亲除了关心她自己,对于奎英才不去想她怎么啦。父亲看到奎英这样关切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奎英有气无力地说:“不怎么。”
父亲以为奎英出大事了,紧追不放,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我们得处理了!”
父亲以为奎英被人欺负了,奎英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胡乱地编造了一个原因,说:“我的袜子不见了,地里怎么也找不到。”父亲这才放心了。再也与家里人没有话说了。母亲也很不高兴,感觉奎英今晚吃了一顿便宜饭。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奎英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一点这样的信息,谁也不知道。明年是无望了,岁数不容许了。可是,奎英怎么也不想离开那书本,不想荒废了那已经学进去的数理化。她想解那一道道难题,爱着那几何证明题,练出窍门的代数题。可惜那只差几分的成绩,她很想把那数学从头学到顶,看看那数学高峰到底是什么,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爱却没走多远就被半路截拦了,永远地无法迈出前进的道路。她每天在那地里边哭边哭啼,每一回爬在那潮湿的地里,斩断那已经扎稳根长壮实的野草,虽然很费劲儿,她也做了,但大脑里就是没有这些事,对于满地野草,没有发过愁,也没有觉得太费劲没有觉察出那被碰破的皮肤的痛和用力拉的每一锄的困难。她一路有使不完的劲儿,随着哭声反射出来的力量跑在母亲和姐姐的最前面。母亲和姐姐怎么也走不前。姐姐感觉奎英在骗人,肯定没有锄好,就悄悄地假以躺下休息躺在隔着母亲的四拢,把头伸过来看,一看比自己还锄的好,锄头放的很深拉翻的土也没有还在生长的草。她反而自愧不如,自己锄了多少年的地也不如个她。又一想,自己这就是大集体的锄法,也能交代了。奎杨又悄悄地坐起来,锄她的地。
奎英锄到地头也没有再认拢锄,坐在那里歇息。处理一路上满面狼狈的痕迹,为了不让家人看出来,她用满头大汗擦洗了一下脸,好好将自己整理一翻,她将那头巾把头脸包的很严实,就露着两只眼。不怕炎热而是反向因热出汗,在水分蒸发时得到些凉快,这是学有所用,既得到了凉快、保护了呼吸道又防了嗮。
奎英利用这段时间让眼睛恢复正常,堵塞的鼻子、水肿的眼皮恢复原位。她坐着歇息过来了,后面的母女俩也快到了。
母亲很是不快,那个心眼短的兔子,先到了也不说反过来接几锄,硬是坐的。奎英对于母亲怎样的表情都是从侧边和母亲的习惯感受出来的,这段时间她很少正面去瞟母亲一眼,她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友好态度。
因为奎英认为自己是咬着牙通过反弹力一鼓作气而挺过来的,这样是很累的。你们是慢慢的过来的,肯定不累。她躺下了,没有走,只等她们先走了,她才慢慢起身走。
姐姐又在和母亲唠叨:“她先锄到还不前走,故意倒后躲做饭了,就怕多做点了。”
母亲本来也很不高兴,经过这么一挑唆就记在心里了。准备攒足了对奎英一起算账,那天迟早要给她来上一顿,这么大忙季节不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