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窦初开 下(2 / 8)
“少主公,只需调理数日,便无大碍。”榻上的人早已穿好上衣,挺直了背坐,案几上的汤药却纹丝不动。
“景铢,你可害羞了?”一股戏弄的气息,凑到了阿宁耳边。
阿宁忍不住瞪了眼用扇掩笑的李克让。
“克让,”沉默的唇,张开了口:“别闹她。”
李克让的步子微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又笑了笑:“阿宁,我这今日就准备回振武了,不知何时还能同你见上一面?不如,你也同我一起去振武,如此宦娘便能…”
“克让,我觉得这天色不早了,”一声冷响,裹挟了警告:“你该走了。”
“好好好,三兄,”李克让露出一副欲哭的样子,当中还夹了几丝哀怨:“我就知道我三兄不喜我,我这就走。”
他的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正当他的眼神上下窜动时,一贯清朗涌入:
“存璋向少主公问安。”
“夫子与景铢都在啊,”李存璋轻瞟了眼后侧的两人后,他眉头微皱地盯住了案几上的汤药,一只手不知觉地游移到肚子上:
“这药,不会是孙夫子煮的吧?”
孙夫子的脸色顿时一青,欲想解释,李克让这时跳出来说话:
“存璋你大可放心,这碗汤药是景铢煮的。”
“那就好,”李存璋松懈了口气,又紧接一丝不解::“那少主公,你为何不喝?”
“不喝,”漆黑的眸子轻过了眼案几上的浓稠,微压下眉峰:“这药……太苦了。”
“三兄,你就这孩子脾性,”李克让的嘴角微侧,视线一瞥,落到了垂首的小娘子身上:“景铢,你可有何法子能使呀?”
阿宁的身子一僵,嘴角不自然地抿起,她抬头就见那人朝着自己笑眼弯弯,明显是在给自己下套。
她剜了李克让一眼后,才不情愿地从口袋抽出了一包皱烂烂的油纸,双手摊开呈上了它:
“若少主公不介意,可在服用汤药后,将这些蜜条……嚼下。这蜜枣甜滋甜滋的,可中和汤药的苦气……”
她低下了眼,这蜜条是今早阿思送她的。想来她初来云州水土不服,阿思当时也给了她蜜条,以佐食难喝苦口的汤水。阿宁瞧这东西又脏又丑,还放她的口袋好一阵子,这冷面罗刹定是瞧不上,或许还要训斥自己一番。
可榻上的人却端起了碗,一口饮下苦味干涩的汤药,连着抓了好几枚蜜枣往口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