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醴泉(上)(2 / 3)
老白私底下说,颇有些含饴弄孙的意思,只是他头发乌黑,面容清瘦,长着一副老帅哥的模样,少了点那个味道,而且逗得也不是孙子,小稚名义上来算,应该是她的师妹,这么一算的话,原本含饴弄孙的美好场面,看起来倒像是个金鱼佬调戏小姑娘。
他也不想想,老道士耳目聪慧,真武祠里的一草一木尽在眼中,偷偷说坏话能有他的好吗?
所以第二天早课的时候就因为抓了抓头,被我师父斥责为满心污秽,顽劣不堪,侮辱了这道家清净之地, 于是把他扒的只剩下了一条裤衩子,死冷寒天的扔到院子里蹲马步,只说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可见这赤条条便是人本来的模样,就让他赤条条的站在天地之间,体悟一下什么叫做天人合一……
说真的,老道士越来越坏了,整人还总有一套一套的说辞,老白被冻得眼泪汪汪,大鼻涕悬在嘴唇子上,都成了冰凌子,哭爹喊娘的说他顿悟了,饶是如此,一直等到中午才让他回去。
老白以为自己度过一劫,谁知老道士压根儿就是觉得中午气温升高,没什么威慑力了,于是晚上气温骤降的时候,又把他扔到院子里去感受天人合一了……”
我听青竹不是有事,而是来寻我们凑个热闹,就彻底放下心了,反而颇为开心,于是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和她并肩往真武祠走。
青竹看了我抓着她手臂的手一眼,眼波流转,忽的似笑非笑的问道:“我好歹也算个女儿家,和我距离这么近,你就不怕晚上又做一些不该做的梦?”
我脚步一顿,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好像一股子电流流过全身,头皮都变得酥酥麻麻。
沉默了片刻,我艰难扭过头去看着她,道:“她连这事儿都跟你说?”
“不是她跟我说的,是我主动问的。
有个无耻之徒扰了她修行,忽然之间给她看了许多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尤其是画中的女主角竟是她自己,饶是她心境古井无波,一时间也乱了心绪,大怒之下,提着三尺青锋,说要斩了那个给她传信儿的无耻混蛋,最后是我好不容易拦下的,主要原因是,那个传信的混蛋手脚很干净,做完此事后立刻遁走,抓不到首尾,否则以她的性子,那家伙必定被剥皮抽筋,斩下首级,悬之东门。”
青竹一副“原来你是这种人的模样”看着我,笑嘻嘻的道:“看不出来啊,现实的你一本正经,从头到脚都写着厚道青年、正人君子八个字,简直就是个张道玄翻版,梦里的你却花样繁多,手法娴熟,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那么一套手艺。”
我本能的就要问她怎么知道梦境的内容,难道那人还会跟她仔细描述?料来也不可能,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在她戏谑的眼神下,终究没能问得出来,饶是我经过这阵子的锤炼,面对社死时脸皮奇厚,这时也是老脸发热,不过终究还是好奇心压住了羞耻心,压低声音问道:“她是谁,女帝吗?”
“你猜?”
青竹的眼神愈发的戏谑了。
女人一说你猜,那就意味着她不想告诉你,哪怕连番追问,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个近乎于谎言的答案。
这是老白告诉我的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