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气拔刀(1 / 3)
自草房村继续往南,连过两处村庄,齐玉辰仍未见着一个活人。
直到松树庄,此地林木茂盛,绿荫掩映成片的民宅。
村庄之外,已经有军士把守,见齐玉辰打马北来,皆恭敬行礼。
面对齐玉辰询问,领头的队副答道:“咱们是泗州镇兵,村中乃是郝镇守之帅帐,还有方祖基方旅将,也在此处。”
齐玉辰点头,驱马直入。
村庄占地甚广,正中一处水塘,然后是一座院门,两名军士手执长枪守在门外。墙角处,另有几名官兵蹲在那里躲荫。
齐玉辰策马近前,墙角处立即有人上前拦住喝问:“来者何人,还不下马通名?”
“江都王信使,”齐玉辰翻身下马,解下腰牌递过去,“有急递军书付与郝镇守,须得亲手交至。”
一瞧是御前禁卫,那队官登时变了笑脸,连忙吩咐牙兵前来牵马,“镇守大人正在屋内,中候请入,坐骑自有咱们照料。”
齐玉辰点头,迈步至院门,不料那两个枪兵却将手中长枪一拦:“来人解下兵刃。”
“某在殿下行营之中行走,尚且佩刀,”齐玉辰面露冷笑,“怎么这区区一个四品镇守,威势竟然比郡王殿下还压过一头?”
“两个瞎了狗眼的蠢物,”那队官连忙叱骂道,“此是行营上官,要解甚么兵刃!”
他凑上前来躬身谄笑:“中候勿要与这两个一般见识,只管进去便是。”
步入院门,是天井廊院,两厢又有军士,或坐或立,正前方是黑瓦木墙大屋,时有笑语传出。
齐玉辰径直向前,步入堂屋,见一个方面大耳的胖子,身穿罗袍,腰佩兵刃,搂着一个小娘,案几之上陈设酒馔,正在说笑。
另有数人相陪,其中一个便是亲卫营营将谢伯运,起身喝问:“尔是何人,为何擅闯节堂?”
齐玉辰四下扫一眼:“此处便是节堂?”
那胖子正是郝竹龙,闻言不喜,沉下脸道:“此乃本官中军帅帐,如何不是节堂?尔是何人,擅入节堂死罪,尔是不知么?”
“某在江都王殿下处,见行营节堂无论设于何处,皆对牌枪架,令箭舆图,肃杀威严,并无郝镇守处这般酒食女眷,风流快活。”齐玉辰扫一眼那少女,荆钗布裙,颜色颇好,面有泪痕,便知是强掳来之民女。
谢伯运闻言,小心问道:“敢问阁下是?”
“御前中候齐玉辰,如今在征讨行营中军帐下行走。”齐玉辰审视盘腿而坐的郝竹龙,好生奇怪以其人之肥肚,如此坐姿岂不难受,“镇守身为一方主将,私狎民女,纵部下夺民财物,胡乱杀人,岂非带头犯了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