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五凤楼前（2 / 3）

于是又往书坊，经史子集，足足挑了数百本，用大车装了，赶回兴教坊齐宅。

成小五瞧着脚夫进进出出，将各色家什搬进西厢房，撇嘴以示不屑。待得书籍入内，他才大为惊讶：“主公往后不做武将，要改做文官了么？”

“没错，”齐玉辰嗤笑一声，“你家主公往后要潜心读书，预备在这神都朝堂，做一翰林学士。”

成小五肃然起敬，向主公恭敬行礼退下。

晚饭很是丰盛，出乎齐玉辰意料的是，成小五显然厨艺甚好，所制之菜肴，煎鱼炙肉，皆称美味。

更令他意外的是，成小五个头瘦小，饭量却极大，拳大的馒头，接连啃下了七八个。

这一个吃得狼吞虎咽，胜老汉却是吃得慢条斯理，又对齐玉辰说道：“郎君既已回京，想必明日便往皇城，依例当值？”

齐玉辰回过神来：“我如今似乎是在景运门处值守。”

胜老汉便吩咐成小五：“寅正之时，小老儿便唤你起来，预备服侍郎君洗漱，不要只顾着贪睡，呼噜如雷。”

成小五大口咬下馒头，嘴里含糊应道：“知道了。”

安若雨则遵循食不语之古训，小口用饭，一语不发。饭后则与成小五一道，擦拭饭桌，收拾碗碟。

胜老汉瞧着她背影，对齐玉辰点头道：“这个女娃儿安分勤快，甚好。”

齐玉辰不置可否，只说：“时辰不早，胜老爹且回屋歇着罢。”

卯初之时，皇宫应天门便会开启，因此齐玉辰必须在寅正之时赶至光政门，从那里进入皇宫。

自兴教坊齐宅至紫微宫，尚有十余里，齐玉辰早早起床，洗漱已毕，骑马至定鼎门大街，转向北面，沿着宽逾百步的大道过了天津桥，直至皇城端门，向守门的羽林军士出示腰牌，进入皇城。

沿着天街，两旁御史台、鸿胪寺、东、西朝堂等官署建筑，然后，又是一条极为宽阔的横街，横街之北，便是俗称五凤楼的紫微宫应天门。

这座皇宫正门五座崇楼，左右三阙，庄严肃穆，显示着皇权的无尽威严。

微明的晨曦之中，齐玉辰驻马观望应天门良久，直至有人骑马从他身后赶至，然后下马笑道：“竟是齐郎将自江东回京了，为何在此逡巡，却不往光政门去？”

齐玉辰转头打量，见来人一身绛紫色锦袍，剑眉星目，面孔方正，形貌颇为俊朗，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正含笑望着自己。

他于是也翻身下马，抱拳回礼：“敢问足下是？”

来人面露诧异神色，随即恍然点头：“某是凌崇远，虽如今在神龙卫中当值，昔日与郎将也是体己的兄弟。原来古中侍所言竟是实情，齐兄弟果然将过往之事，俱都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