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无神论者（2 / 3）

“你在想什么？他们是大臣，他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做呢？嗯。”我用力摇了摇他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

“那应该是我危言耸听了，走吧，跟上他们。”泽维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像在叫自己安心下来。

“泽维尔，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对。”芮内斯走过来。

“芮内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

对于这种谦卑的态度，很显然，连芮内斯也吓了一跳，所以他十分吃惊的摇了摇头：“可以啊，你想问就问吧。你没有必要搞这种态度，会让我很害怕的。”

泽维尔也不多废话：“如果有人威胁到这场宴会，外邦会进入戒严状态吗？”

“不会。这是不可能的，奥菲斯家族的主管，索雷斯，早年间曾经任职于禁卫军。首先突破就不可能。如果有人能够突破奥菲斯家族的武备，那么哪怕王都应该都会重视起来，就不止外邦戒严了。”芮内斯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奥菲斯家族的高层知道帝国财政的详细情况，出于这层考虑，他们都不可能出事。况且威胁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客观上就不存在。”

“芮内斯！我问你主观因素。”泽维尔抬高了声调。

“三级警报，哪怕就连枢机主教那边应该也会派出人马来处理。”芮内斯似乎有点被泽维尔的严肃给吓到了。“放轻松，老兄，你所猜测的情况不可能发生，过来听一听郭文的高谈阔论吧。”

他把我们引到人群之中，泽维尔很显然没有心情去听，但是主讲人周边有不少人在因为他的言论而交头接耳。

“请容我批判一下，我们认为，这种政治制度是极为不合理与不公正的。因为它缺乏可靠的进步性和理想型，过于稳定反而会导致人们丧失前进的动力，以及对未来感到迷茫。一旦旧神领土的烟雾消失，帝国的安全不再得到保障，那么我们就很难实现进步。仅靠书斋那些学者们像我一样的高谈阔论，和工业大臣本人的创造才智是完全不够的。况且我们也不能保证工业大臣本人能够长久而持续的提出他那创新理念，哪怕提出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可控能力去控制他们。就如同我所常常倡导的理念一样：魔法没有办法永远的作为科技保证帝国的稳定。在我们还在依旧齿轮的今天，或许有些人已经用上了更为高效的东西，比如金属。我们已经与中央国家失去联系太久了，这些只可以保证我们免受于战乱之苦，保证我们的制度不断更迭换代，保证我们的国家保持稳定，保证我们可以花天酒地，保证人民可以安居乐业而不会萌生反抗我们统治的想法。但是，如果遭受一次强而有力的冲击，那么本就处于临界值的不满值会更加扩大，或许各位可以批判我为危言耸听，但这是确实存在的事实。”

那位侃侃而谈的先生就是芮内斯口中的郭文，他并没有穿着很华美的衣裳，而是非常标准的宫廷礼服，他口中的那些名词似乎正在彰显着他思想的不凡，他就像书中那些张口闭口为了理想而献身的人一样，并且他也有那个勇气。或许在一场革命之中他就可以完美的成为领导者，但至少在当时，我们认为革命是不可能发生的。

“郭文先生，您的演讲精彩绝伦。但我有一个问题，您抨击了旧制度，但是您是否有优于当下的新制度呢？”是泽维尔，他在上前提问。

“哦，我记得你，泽维尔先生，我曾经在书斋的时候见过你。你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有价值，但是我从未抨击过制度，也没有对他表达过我的不满。如果非得说我对其存在不满的话，那应该就是其本身存在的垄断思想。”

“难道你认为应该让那些目不识丁的人民参政，他们连理想与正义都不会写。自由与民主总归是需要先决条件。”

“当然不是，泽维尔先生，我是贵族。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你也都是贵族，权臣的后代也是贵族。你无法否定，对吧？”

泽维尔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放弃对于郭文的戒心。

“那不就对了？贵族应当以阶层利益为先决条件，抛开阶级立场谈任何问题都是空中楼阁。固然，贵族应当体谅到民族的难处，但是，贵族也应当以知识为领导，不应当让暴力变为无意义的革命，假如革命可以带来一个新世界，让原本的贵族被降格，但是却可以过上，比如今还要美好和自由的生活，那我相信没有一个聪明人会拒绝。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贵族接受这较好的教育，他们所接受的较好的教育，就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好帝国的方向。所以人民参政是可以的，但是不可以过多，不可以沦落为直接政治。而且我所表达的思想，是希望激发他们劳动的能力。如果他们因为现在政治的偏见而不愿意为我们劳动，那才是最为可怕的。为他们提高生活待遇又有什么问题呢？但是如果为他们提高生活待遇，却没有办法提高我们本身的生产水平和生活质量，那我可以断言，这就是毫无意义。我固然期望天下大同，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希望盲目的人人平等。因为哪怕真正存在人人平等，那么信仰也会让人人平等出现偏差和参差不齐的情况。您完全可以嘲笑我为一个理想主义至上的利益者。”

郭文的脸上始终带着不变的笑容，那是一张不变的脸，即使他被嘲弄，他也不会撕去脸上沾着的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