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乍闻诸子争作逆，还教群儿合断金3（1 / 1）
我带着众人来到城头，城门已经关闭。东门外人喊马嘶。袁谭现为青州刺史，辖下青州三郡。另有两郡在田楷手中，还有北海郡在孔融手中。我令人大叫：“袁车骑在此，青州刺史上前答话！”不一会儿，袁谭骑着一匹黄骠马，带着十来个人来到城下。我发现他身后的第二个人是郭图。
袁谭和郭图来到近前，都下马参拜：“父亲，您没事了？”“主公，您醒了？”“是啊，刚醒来没多久。显思，你兴兵回邺，却是何意啊？”袁谭有点儿慌：“孩儿听说，有宵小之徒欲不利于父亲。特回来探望。”我点点头：“为父好得很。不过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和你商议。让你的士卒就地扎营，你和郭图进来议事。”袁谭回头看看郭图，略微犹豫，然后应道：“孩儿遵命。”
我叫审配把袁尚也叫来。他有没有参与麴义的阴谋不得而知，不过从刘夫人打发他出去这点来看，我觉得暂时当他无辜好了。重新在议事厅里坐好，袁谭郭图再次参拜。我说：“不必了，显思，你可知不奉诏令，擅自兴兵是什么罪过？”袁谭失色。
郭图大声道：“主公容禀：三公子袁尚勾通大臣，欲谋自立。主公生死不明，大公子心中挂念……”我打断他：“够了！郭图，你煽动袁谭谋逆，罪不可赦，尚未知死乎？来人，推出去砍了！”郭图大吃一惊，连忙分辩。我哪里听他的。
杨展已经带人将他拖了出去。不一时，献头阶下。众人目瞪口呆。郭图死得太快，谁都反应不及。其实我是存心想杀了郭图。这小子在我的印象里没干过一件好事。后来袁氏兄弟分裂，他是主要责任者。《三国志》里说刘表曾写信劝说袁谭袁尚议和，“谭得书怅然，登城而泣，既劫于郭图，亦以兵锋累交，遂战不解”。现在借此机会，杀了他正好。
完了我又叫杀袁谭，这下众臣大都伏地劝阻。我说：“谋逆而可恕，何罪而当死？不用设辞分辨，我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袁谭罪不可恕。”辛评伏地大呼：“主公，不可啊！”此时袁谭心里冰凉一片，只当我真的要立袁尚为嗣，所以借机干掉他。看着袁谭面如死灰的表情，我心中好笑，这样才有效果嘛。
我举手阻止众人喧哗，慢吞吞地继续说：“不过，念在显思是受郭图欺骗蛊惑，死罪就免了。显思，你可认罚？”袁谭一听不用死，立刻来了精神：“是，孩儿认罚！”众臣一听，嘿，敢情我们白忙活了，根本就不是要杀。我扫视一周，然后宣布：“袁谭身为青州刺史，不思报效，擅离职守，举兵谋邺。现革其刺史之职，重责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袁谭听罢，只觉眼前一黑。众臣全都一咧嘴：一百军棍，开玩笑！打完，人就成了肉馅了，加点儿油盐酱料包饺子正好！辛评是袁谭的铁杆儿，又跳出来：“主公，不能如此啊！”我说：“仲治，孤意已决，无须再言。显思，你认罚否？”袁谭万念俱灰，垂头道：“君要臣死，父要子亡，孩儿认罚！”
我点点头：“很好。我也知这一百军棍，你一次受不了。这样好了，今天先打你二十棍。等你好得差不多了，再打二十棍。如此直到打完。”说着话，我环顾众人的表情。不但袁谭已经被我玩得没脾气，众位大臣也是一个个眼歪嘴斜，一副牙痛的表情。受得了这打，受不了这折腾！我向杨展一摆手：“拉下去，重打二十！”
打完回来，袁谭站也站不住，坐也不能坐，只能趴在那里。我问：“显思，你怨恨孤否？”袁谭回答：“孩儿自作自受！”我正色说：“显思，不管你怎么想，你要知道，居家为父子，处事为君臣。有过不罚，何以服众？显思，孤令你出为青州，实有厚望于汝。”袁谭黯然道：“孩儿令父亲失望了!”
我叹了口气：“你确实做得不够好。不过此事孤也有责任。你在担心什么，孤十分清楚。今日，我当着诸公，明确此事：袁谭为我之长子，日后也是我的继承者！”审配出列说道：“主公，立嫡事大，容得日后从长计议吧？”众人也有说主公英明的，也有说从长计议的。那个年轻小白脸儿一言不发，带着一丝诡异的神色。我大声说：“自古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也。此事不必再议，孤意已决！尚儿，你以为呢？”袁尚应道：“孩儿唯父亲所命。”
话至此处，袁谭就如同忽然自地狱升到了天堂。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微笑着看向他，袁谭强忍疼痛跪好：“父亲，孩儿决不会再让您失望！”我点点头，又问袁尚：“你母亲刘氏的事，你知道吗？”袁尚连忙跪下：“父亲，孩儿先前不知此事。今日忽然听说……哇------”哭上了。毕竟还是孩子啊。
我说：“不要哭了。你是我袁绍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振作起来，尚儿，你也不小了，想不想帮帮为父，出来做点儿什么事？”袁尚止住哭声，想了想说：“父亲，孩儿愿像大哥一样领兵为将，为父亲征战沙场。”我击掌大笑：“好！不愧是我袁绍的儿子。尚儿，今日我就为你取字显甫，令你从军。”
我向袁谭道：“显思你勇猛有余，思虑不足，为政不如为将。稍后你出城，把你的青州兵选两千精锐，自建一营，名为断金营。以后你就专心为将，显甫就先到你营中作个小校。你们是亲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以后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同心协力。”袁谭喜出望外，连声应诺。
青州现在只有三郡之地在我手中，那里还有公孙赞所置的青州刺史田楷，与我争夺不休。我记得历史上，青州争夺战就打了将近两年。现在把青州交给谁好呢？我想了一会儿说：“青州重地，不可无长。崔琰先生，青州就交给你了。我知崔公不但文学出众，而且熟知兵法，善长击剑。公为我当此一面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