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城头铁鼓声犹震，匣内金刀血未干1（1 / 1）
行军之中，我问到马征：“我说万里兄，我的大军已发，你可以给我说句实话了吧。并州情况到底如何？”
马征脸色微变：“将军恕罪，不是小人胆敢欺瞒。并州已岌岌可危，如得不到大人的援军，我们羌人将无法在并州生存了！半个多月以前，我们和胡人拿不勒会战于朔州城外，本来是我们大占上风。可是有一支大约三万人的军队，突然出现，袭击了我们，我们因而大败。如今，我们据有壶关至晋阳一线。此线以北的广阔草原，尽入拿不勒之手了。这是我出发时的情形。我东陵羌现在集中在壶关一带。晋阳则集中了另外两大部西陵羌和石楼羌。”
所有人听了这些话之后，脸色都不太好看。并州的形势确实不好。田丰问了一句：“那股敌人究竟是谁？”马征面色尴尬：“他们都是骑兵，有鲜卑人，也有乌桓人，还有汉人！打的旗号也很乱，有‘阎’‘邹’和‘赵’‘鲜于’什么的，不知是谁。”文丑忍不住骂：“连对手是谁都弄不明白，难怪大败！”
我说：“华征不要说了。我想大概最重要的一面旗，他们没打出来。我最近得到情报，已经确定是公孙的人！也许公孙瓒也知道侵入并州，名不正而言不顺？他们没有公开打出幽州公孙瓒的大旗。那个阎，是公孙瓒所封的乌桓司马阎柔。邹，好象是幽州名将邹丹。”
郭嘉思索着说：“公孙瓒从前年败于主公之手，就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地步。田楷大败，他也没出过援兵。原来他是想夺取并州！要是让他得手，公孙瓒就尽得骑兵之利，占尽优势。可惜呀，公孙虽然也有些手段，奈何遇到主公？”
张辽道：“只要壶关在我们手中，并州就是主公囊中之物！”马征诧异的问：“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一万五千人，对方那可是三万大军！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担心？”众人的回答是非常一致的——哈哈大笑！
壶关在望的时候，我得到了最新军报，敌人分兵两路，一路以胡人拿不勒为主，奔壶关而来。另一路，以幽州兵为主，进攻晋阳。马征的叔叔带族人来迎，面色沉重：“头领，拿不勒部两万精锐，已在关外扎营。”我问了一句：“他们来了多久了？”“回大人，三天了。”我当即下令：“马征，让关上加紧防范。不能让我们援军来到的事，被那边儿的胡人知道！”
这时的壶关，是两山夹成的一个壶状山谷，两边谷口都修起城墙，就成了一个军事要塞式的小城。我军在关这边，胡人在那边。我这一万两千人，关内倒也能驻扎得下的，不过我怕入城驻扎，动静太大。遂下令就地扎下，召集众将。
魏延先对我说：“主公，延为前锋，今夜前去劫营！”我向他作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说道：“敌人近在眼前，诸位有何破敌良策？”文丑大叫：“主公，现在就杀过关去，那胡狗措手不及，定可取胜！”我笑，这还真是我军的一贯战法，直截了当，毫无技术性。
张辽说：“最好是等他们攻关，再让羌人守他一段时间，胡人折损了锐气，我们再出其不意杀出关去，战果必佳。”田丰说：“几位将军所言，皆有可取之处，不如合起来。先让羌人守个三四天，然后我们选个机会突然去劫营，定可大胜！”
郭嘉道：“嘉还有一计，如今方春之际，北地刮的可是东南风……”我身后的杨历不由的叫了一声：“火攻！”郭嘉向他点点头：“小杨将军所言是也。如今边地草木未苏，天干物燥，给他来一把火，定然好看得紧。”
我看看左右，大笑起来：“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绍有诸公相助，何事不成？好，就按我们刚才说的，今夜劫营！”郝昭奇道：“不是说等羌人守几天么？”
我点点头：“一般而言，是该等几天。毕竟为将者的责任，就是让我们的士兵尽可能多的活下来，而让敌人都去死！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我们能等，羌人不能等。羌人被吓破了胆，又看我们人少，说不定有人就会认为我们必败，搞出别的麻烦。为了振我军威，也为了防止有人暗中投向了胡人，此战宜速不宜迟！”田丰拱手道：“主公明见！借此战立威，也可让羌人以后不敢二心！”
是夜二更，我令军中人衔枚、马勒口，悄然通过壶关。魏延的一千步兵负火矢先行，杨历骁骑营随后。马征部众五千羌人精骑同行。马征问：“将军，劫营利在速战，当以骑兵为先。为什么先派了一千步兵？”
我说：“不知你们是怎么扎营的。反正按正常情况，军营四周该有伏哨。有些小心的将军，伏哨会放出十几里开外。不把他们的伏哨做掉，没有劫营的可能。”马征说：“原来如此。不过我们这里一般没有伏哨的。我们大多会听地之术，有些高手，还能听出几十里之外的马群的大概数目呢！”
我吃了一惊，靠，把这回事儿给忘了！草原上都是骑兵，扎营一般都不设伏哨，只是设一些营边的巡哨。所有人都贴地睡着，马蹄击起的地面震动可瞒不了人。
我对马征说：“万里你立了一大功！我真把这茬儿给忘了！来人！传令杨历将军，所有人牵马缓行，直到攻击时才可上马！”马征向我行了一礼，带着族人跟上去了。然后我带着典韦的亲卫队，文丑、张辽、郝昭、于毒，全军悄悄穿过壶关，向着胡人的营地潜去。
四更，前方火起，片刻间，半天边都红了，杀声大起，金鼓震天。杨历的骑兵像洪水迸发，汹涌而去，不可遏止。连羌人，共是八千铁骑撞入胡营。按我事先的吩咐，杨历并没有多作缠战，一鼓作气直冲过去，在大半个时辰之后，杀透敌营。自有步兵随后蜂涌而上，大肆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