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失大义,不拘小节,真英雄当如是。（1 / 1）

自启民可汗以来，东突厥就都于定襄，恶阳岭是通往定襄城的咽喉要地，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唐倾国率兵马而来，颉利可汗已然知晓，毕竟东突厥与唐朝之间相互都派有密谍，打探消息。颉利可汗虽然众叛亲离，东突厥又遭受天灾，乱成了一锅粥，但瘦死的骆驼笔马大，势力不容小觑。颉利可汗也不是无脑之人，颉利可汗恐唐乘其弊，引兵入朔州境上，扬言会猎，实以备唐。

游牧民族打劫中原地区一般在秋冬季节之间，这时候秋高马肥，黄河结冰，南下侵略，有实力，又成本低。而中原王朝反击游牧民族一般在春夏季节之间，这时候河水解冻，草没有长好。《孙子兵法》：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此时，北方寒风凛冽，天寒地冻，而且越来越冷，李靖此时北伐，不合常理，可李靖用兵都基本上是看似不合理而大获全胜的帅才，在他人看来就是一个疯子，这也不是李靖第一次玩这一手了，在征萧铣的时候，李靖就趁着涨水突击江陵，做过一回疯子的，何况现在李靖麾下有苏定方这样的将帅之才，师徒俩人都是疯子，李靖也就更加得心应手，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并州都督英国公李世勣为副帅坐镇大军，“开拔！”李靖亲自带队，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众将领执拗不过李靖，有苏定方为先锋官，李靖也落得轻松，三千骁骑冒着严寒离开了马邑。野外的灰蒙蒙的一片，地上的雪还未来得及融化，雪上残留着飞鸟走兽的足迹，松枝上的雪正哗哗往下落去。

“师尊，按坊间‘男进女满’说法，今年您进六十耳顺之年，徒儿攻取定襄为您庆寿。”苏定方来到中军，看望李靖，毕竟李靖已是高寿之人，这天寒地冻的需要多留心关照。“定方，为师身体硬朗，这点严寒算不得什么。再向前，有三条，一是往金河方向，可与柴绍汇合；二是往云中方面，可与薛万彻汇合；三是只插恶阳岭，只是之前尉迟敬德丢失恶阳岭，英国公李世勣久攻不下，现执思失力据险而守。”“师尊，徒儿意见是：大迂回穿插，直取恶阳岭。”“我们师徒所见略同，全军加餐，冒雪前进，直取恶阳岭。”“得令！”李靖与苏定方敲定了进攻路线。

一路穿山越岭，险要之处，只能牵马而行，一些突厥的小部落，已经渗透到这一带，为了保密需要，三千骁骑也只能屠尽突厥部落男女，此举可能会遭受朝廷大臣攻讦，但慈不掌兵，为将不能因此有妇人之仁。“将军，屠戮了这些突厥小部落，恐遭人非议。”王文度向苏定方好意提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舍小义成大义。如朝廷追究，自当一力承担。”苏定方光明磊落地回答。“将军高义，不失大义，不拘小节，真英雄当如是。末将佩服！”“吩咐下去，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也得到李靖的默认，三千骁骑没有了心里负担，更加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