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盼归盼归(1 / 5)
“这名字……当真取得好?还是敷衍我罢了……”
白泽目光躲闪、吞吞吐吐的模样,让阎朝日觉得他不过是在敷衍自己罢了,她不由撅起了嘴,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快。
白泽楞了一下,他原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心思,现在听来,她非但没有往那个地方去想,反而还误解了他的意思……唉,她可真是个虫鱼脑袋,笨头笨脑的……
白泽看她眉头微微皱起了两个疙瘩,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解释清楚:“哎,我当然不是在敷衍。刚才的每一字、每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名字取得精巧、取得有诗意,并非空穴来风,随意敷衍罢了……你看看,我那山茶听了这名字,是不是面上泛起了红光,若它不欢喜这名字,它必不如此……”
云影深处的花草有灵性,心喜则泛红光——
听他这样说来,阎朝日便把头转向那盆山茶花,那本是绯粉的花瓣,忽的转为了桃红,似乎是因为她的夸赞,而害羞得把脸涨的红红的。
“以后啊,等桃妃长成了,我就在后山大设筵席,逢人就给他们介绍,这是桃妃,‘桃之夭夭’的桃,妃红的妃,如何?”
“那倒也不必如此……”
阎朝日本有些气恼,听白泽这样说来,不觉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她正开心地笑着,忽的想起自己折腾了这么些天,却没有给玉帝阿嫲准备上一份称心的贺仪,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虚空玉帝设宴是云影深处的一大盛事,四海八方的神君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贺仪。神君们也都知道,玉帝大人崇尚简朴,金银珠宝一概不爱,所谓“礼轻情意重”,她老人家从来不在乎礼轻礼厚,只在乎其中的心意。若是往常,阎朝日会选择挥翰一幅,因为她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书法,不过这一次,她不想用一纸挥毫草草了事,只因她心中别有所求,她想用些更能显出她心意的贺仪来讨好虚空玉帝她老人家。
至于是怎样的贺仪,阎朝日想到了丹青,更准确的说,是山水画作。
在虚空玉帝的藏宝殿上,字画名作藏了成堆成摞,阎朝日往日趁着打扫之机,替这些画作分过类,其中,描摹山水的画作占有一面墙之多,而其余的花草虫鱼之类,也达半面墙之多。她猜想,玉帝阿嫲她老人家是偏爱山水画作的,不然,她老人家也不会收藏了整整一面墙之多。
尽管她了然虚空玉帝的喜好,却不敢轻易下笔,只因她于丹青一道却是一窍不通。她曾也向北斗星君请教,这位在云影深处号称无所不通的师长,只可惜这位师长什么都通,偏偏就是不通丹青,无奈之下,这一连数日,她只好把自己锁在竹音居里闭门造车……
那后果便是,直至今日,她一幅像样的画作都鼓捣不出。诺大的竹音居里,此时堆满了山岗般的废卷,每一张都山不成山、水不似水,飞鸟走兽更是形态怪异,毫无观感可言——昨日她又熬了个通宵达旦,至今仍然一画不成。
将近破晓时分的时候,阎朝日已然熬不住了,只好抬起布满红丝的双眼,仰天认输:“苍天哪,是我不自量力了……看来,这次只能奉上柳芫娘子的《山音图》了……”
曾觉得自己可以在几日时间习得丹青技巧的人,只能这般无奈地说来。
“还好……我还有《山音图》……对不住了,柳芫娘子……”那时,说话的人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接着便倒头趴在书案上昏睡了起来。
直至天明,她被白泽那家伙给生生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