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轻率的结盟（1 / 1）

艾达回到客栈的时候，厄尔古已经出门了，客栈内却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是乌蒙和那个给他提供职位的经略使麾下的士兵。他们来向艾达道贺，不仅如此，乌蒙给艾达提供了结识仰阿多的机会。

经历了昨天下午的补课后，除了知道大选会在六天后结束，艾达还知道了虽然学徒们会跟随师姐和师兄们去到上都，但学徒们的普通人侍从则只能单独前往上都周围的大都，大都是皇族和为上人们服务的普通人的居所。术士和巫师，以及比巫师还要厉害的修行者被普通人尊称为上人。有时候，他们也会用这种称呼恭维术士学徒，但一旦进入了上都，学徒们就是最底层的存在。

艾达通过大选之后，乌蒙新添了一个作为朋友的术士学徒，怀着复杂的心情，他把艾达的小故事和她一路伪装出来的胸有成竹添油加醋地给新同僚们讲遍了，离奇的故事终于传到了仰阿多的耳中，因此，仰阿多听说的艾达是一个“在参加大选前就已经是术士学徒的学徒”和“不知名的伟大术士甚至巫师的隐秘学徒”。他遣乌蒙来请艾达一叙。

艾达答应得很快，洛知秋给了她一个凤凰蛋，但是凶是吉艾达还想不通，她决心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凤凰蛋是很珍贵的东西，厄尔古又不在，艾达不知道该请谁帮自己照看，便带上凤凰蛋和乌蒙上路了。

相比用琉璃白瓦盖房的右平章府，经略使所住的府邸要朴素许多，艾达要去的则是经略使府旁边的校场，还是早晨，仰阿多在练武。

这是艾达头一次可以踏足校场。和仰阿多的武术相比，罗德教给她艾达的那些东西像是在哄小孩。

就艾达见过的世家子弟来说，仰阿多相当英俊。他不算高，但头小腿长，肌骨匀亭，使剑时招式动作行云流水，让瘦胳膊瘦腿的艾达心生艳羡。

一见到艾达，仰阿多就看到了被她抱在手里的蛋。他停下演练，心中对于乌蒙早先的话更信了三分，脸上便显出亲和的笑来：“你就是艾达，我们都来自北海行省，到了上都以后，你愿意和我互相帮助吗？”

一切都好像过于顺利了，没有让她别扭的称臣或者别的附加条约，仰阿多形状优美的嘴唇里就这样冒出了结盟的邀请。像是在被命运推着走，艾达很轻率地点了头。

艾达一走，仰阿多便吩咐人查证艾达和凤凰蛋的来路，早晨在垠山书院发生的事便统统进了仰阿多的耳朵。

再回到客栈时，厄尔古终于回来了。艾达把一早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同厄尔古说了，厄尔古直言洛知秋和仰阿多都不可尽信，仰阿多多半是看在凤凰蛋的份上和她合作的，但是，至于洛知秋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艾达，他也不明白，厄尔古毕竟只是凡人。

到了晚上，黎章师姐带来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每届大选之后，符合资质的新学员都能得到一颗珍奇异兽的蛋，艾达符合资质。并且，在所有的蛋中，凤凰蛋品级最高，可不是每届都有的。坏消息是，因为凤凰蛋品级最高，它只会被送给资质最好的学徒，而大选还没有结束。另外，在尾箕学宫的历史中，每一位获得凤凰蛋的新学徒最终都没能保住自己的蛋。

这个时候，艾达还满心期待，她觉得自己能获得凤凰蛋，还觉得自己会不一样。

黎章师姐不能久留，在走之前她答应回答艾达一个问题。艾达想了又想，最终问了对方关于普通人随侍的问题。她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但是它们可以等到自己抵达上都后自己找出答案，只有这个问题，抵达上都后才发现需要随侍可就太晚了。

黎章师姐虽然看着不好接近，说话做事却很尽心。她说，当她需要有人在上都以外为她奔波时，住在离上都最近的大都的凡人随侍就显得十分重要了。但是，大都处于权力中心，普通学徒根本负担不起让侍从居住在那里的开销。

艾达却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她是负担不起，但是稽犁可以呀！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正住在临近城市的阮瑜和恩雅。

送走黎章师姐，艾达兴冲冲找上厄尔古。厄尔古没有直接拒绝艾达，却劝艾达慎重。阮瑜和恩雅，这两个女孩都太过年轻，尤其是阮瑜，哪怕去到大都，她们也根本帮不上任何忙。而稽犁在大都本就有宅邸，他会给艾达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她不需要另派他人协助自己。

厄尔古总是很有道理，他给出的信息也总是有用的，艾达被泼了凉水，犹豫着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要是卓娅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她会毫不犹豫地带走卓娅，卓娅也一定知道该怎么选择。只是，卓娅会愿意为她来到大都吗？该让卓娅和罗德一起来吗？卓娅是愿意和罗德一起来还是不愿意呢？艾达坐在桌边想给卓娅再寄一封信，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最后，艾达趴在桌上，垫着写好的信纸，想着卓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