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继任(3 / 3)
艾达终于感觉到一丝诧异,情况与她想象的似乎不一样。提涅尔低头看仰阿多一眼,狭长的眼睛在宫灯下闪过绮丽的流光:“之前是,现在却不是了。”
艾达怔在原地,伊丝达的话似乎应验了,但她以为周尧至少会愿意前来通知她:“你什么意思?”她隐约记起路重九似乎去找过她,她没有开门。
提涅尔轻声道:“刚才李儒上人来访尾箕,周尧已当众宣布将你逐出新月。”
艾达只感到一片空茫,周尧、夏凌歌、温昌纥、楚今淑、阿廖莎和路重九等人一一从她脑海中掠过,她早在周尧费心教她《周易》时就把自己当成了新月的一员,她喜欢大家一起聚在尾箕森林中切磋讨论,她总觉得还有无数次聚会在等着自己,她们却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明明是她自己不好,可她还是心中酸楚。
仰阿多咬牙切齿,拧着一张俊秀的脸:“那又如何?她可不是抱一的人。”
提涅尔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但她战胜了我们的议长,”他偏头从上到下打量了艾达一眼,“洛知秋上人会愿意举荐她的。”
他一步一步向艾达走去:“按照抱一的规矩,战胜议长的成为下一任议长。”
他又笑了,端丽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顽劣:“摆在你面前的无非两个选择,我在邀请你做抱一的议长。”
“或者,”他转头看一眼仰阿多,“你接受他的提议,成为抱一的敌人。我们会在这里开战,上任议长很受欢迎,有不少人想与你不死不休。”
艾达与提涅尔咫尺之遥,对方的手就伸在自己面前,那是一个饱含恶意的邀请。
仰阿多嗤笑:“艾达,别让我看不起你。”
艾达隔着越下越大的雨望了仰阿多一眼,又转头看向其它人,她脑海中又想起沈如琢那副画来。她挥袖时手指捏诀,绕开了恼人的提涅尔,径自往前走了一步,学徒们看见她走来,竟然自动分开道路,为她让路。
雨水聚集在她的眼睫上,艾达不去管它,她一个人走上夜间的台阶,一个人站上了青垣殿的台基,俯瞰抱一的学徒。
艾达站在高台上,一字一句说得慎重:“从今天起,我将代替沈如琢做你们的议长。”
底下一片沉寂,他们恨她,却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