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正的爱是伤悲(1 / 3)
211年6月,正是盛夏,园子外头的勒杜鹃一朵朵挤着,毫无章法的开满了整个围墙,远远望去像极了大片大片的玫瑰云。这种花不娇气,自然也不名贵,充足的阳光,一点点水分,它就能在s市任何一处的街头巷尾、阳台角落开放得如火如荼。
肖亦群和以往一样摇下车窗,看了片刻。回到s市后,他总被这样的风景吸引。开车也好走路也好,经常转个角就能发现某家的阳台防拦上斜斜窜出一根枝桠来,团簇着数朵玫红或粉紫的小花,在灰暗单调的居民楼间鲜亮热烈,随风飞舞。
不像玉兰花开得悄然无声沁人心扉;不像樱花瞬间绽放凋零,美和消逝同在;它一点都不懂羞赧,每一次花期都好似末日般,开得热情奔放、毫不保留;开就开了,又好像怕是等不来下一次花期,总是边落边开,四季无休,面对残落的自然宿命,永不服输。
所谓市花,大多是一个城市的名片,除去那些面子工程,或许也能在它身上窥探出这座城市的某种气息。从这层意义上说,肖亦群觉得勒杜鹃还真没辜负市花二字,因为它太像这座城市,生机有余,风情不足。
软件园的早上总是充满活力,还未到上班时间,信达软件(简称信软总部的办公间里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肖亦群在下属一路或明亮或热情的早安声中踏进办公室,打开笔记本,方才看到计算器下压了一张a4纸。拿起来一看,才知道刚才在门口看见陆琪,人家为何一副心虚的小老鼠模样,他拨了分机号码,接通后只说了句:“进来。”
办公间里,陆琪选择在两米开外,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老大,我想辞职。”
肖亦群沉默片刻,才问:“找到下一家了?”。
“没有,那个,老大,我想去日本。”
肖亦群白皙的脸色这才真的难看起来:“为什么?”
“徐清平在那儿。”
“我知道,你辞职去那里干什么!捉奸?”肖亦群突然笑了,“你还真好意思去,再说如果他真的有外遇,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辞职。”
陆琪深思熟虑了一个晚上,怎么会被他这番言辞轻易打动,见他语出讥讽,也横着口气道:“老大,你批就是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肖亦群被气得不轻,顺手就把那张辞职申请表往她跟前扔来,陆琪脸皮厚得很,捡起来还给递了过去,遭了一记白眼和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训斥:“滚出去。”
这天上午,陆琪哪里还有心思工作,华东大区的总监郑睿回总部,路过她桌前问道:“肖总忙吗?”,她也有声无力的回了句:“不知道,自己问去。”
倒让郑睿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手搭在屏风上,嬉皮笑脸的说:“生理期来了,还是挨骂了?”
旁边正和一个准妈妈大聊育儿经的何毕转过头来插了句话:“挨骂,我们肖总怎么舍得?”
陆琪睁着自己那双茫然无神的大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抓住郑睿的手:“睿哥哥,我要辞职,你帮帮我,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大,让他放人吧。”
这番话让众人都吃了一惊。陆琪这一两年跟在老大身边,吃香喝辣,底下一干经理宠得不行,这样的待遇,羡慕死公司一帮女青年,她倒好,不干了。
郑睿只觉得背后办公室有利刃飞出,手一哆嗦,赶紧抽了出来:“自己说去,我下午再来找肖总。”
没人帮自己,陆琪坐在桌前,搜肠刮肚,脑细胞死掉无数,才憋出来五百字的邮件,内容无外乎我舍不得离开公司、更舍不得离开肖总,但是这个时候面临人生重要抉择,自己不得不挥泪告别,心中痛楚不忍道出,还请肖总能够理解。写完后,她叹了口气,直接点了出去。
肖亦群看到这封emil,油头粉面的气息是扑面而来,即刻回了三个字:空、假、虚。在当他的秘书前,陆琪干过三年多的销售,别的本事没学,就学了点装模作样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