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她留下了痕迹(1 / 5)
我在后来被查出来有一些神经衰弱,经过一系列的心理开导和药物治疗,我如今算是正常人了。治疗期间我也讲过这些事情,而心理医生多半是对我说“这应该是神经衰弱导致的记忆错乱,你本身不就喜欢恐怖传说嘛,这种事情是可以这样产生的”,我听了好多遍好多个样的这句话,早就长了茧子,索性就放弃了,毕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一切,只好我自己多小心了。
屈红叶在这之后从来都没有闹过动静,就好像是知道我讨厌鬼怪似的。后来我也不再接触恐怖故事和都市传说了,不过《雾都怪谈》原稿至今我还没有扔掉,只是在家里放着,有一天我还梦到它被烧了,醒来之后却是满眼泪水。本以为没什么,结果它在我摆弄老式打火机是时候意外被烧坏了一页,我记得那页是一个长头发女鬼吃人的故事,它现在面目全非,我只好扔掉。
接下来的我过的却是非常如我心意,屈红叶没有和我在一个初中,高中也并非一个班级,我很少遇到她,但是她依旧留着那张笑脸,这东西却意外的没有随着年龄而变化,倒是越来越赏心悦目,我内心感叹要是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该多好。
最近的生活却是很不对劲,就好像我小学时的怪异经历一样,让我摸不到头脑。
小区现在总是发生莫名其妙的怪事情,前几天晚上我听到外面有人的闹声,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夫妻吵架正在撕打,抑或是外面大路上醉酒人的高谈阔论,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结果我第二天放学时才发现,在小区侧门的正对面,躺着一个不完整的躯体。他断成了两半,中间的距离很大,就好像是被力量庞大的东西扯裂了一般,不过内部却意外的干净,没有一个器官被甩出来,我估计应该是被吃掉了,这可真是个挑食的家伙。
我惊诧地注视这一段身体,尽管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心里也已经翻江倒海到不成样子,它散发出味道,是血的腥味,弄得我一阵恶心,不过没有吐出来。
那尸体的脸很容易看清,表情十分惊恐,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猎奇的东西,我不解这种事会被我撞见,所以始终愣在原地,浑然不知周围早就出现了个居心叵测之人——我实际上拿不准他是否真的为人。
“你看见了吧?”
“你是谁?”
“你一定是看见了,你一定看见了!”
这人说话的音调是忽高忽低的,情绪波动异常的大,我只把他当做一个路过的精神病患者,但是他看我的神情是古怪的,馋的慌一般,就好像我是他的一顿美味佳肴,我觉得瘆人便跑路了,后面砰砰的脚步声和我心脏跳动的节拍很搭配,好在最后成功跑走了,甚至我顺手拍了一张那尸体的照片。
“你今天跑回来的?真稀罕,啥事能这么着急啊?”
“诶你怎么了!”
进屋我便眼前一黑。
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今天是超级月亮,泛着微弱的红光似的,不知是折射还是怎的,看起来倒是很不错,果真如诗人所述,我心旷神怡。但低下头回到生活却很是灰暗,或者叫猩红。
我翻弄起来手机的相册,无聊时总会在那里找一些过去存的搞笑图片,从中得到旧时的欢愉。结果又翻到我无意间拍下来的尸体照片,看得我一个哆嗦,我本以为过了将近六年,从五年级到高二,这样就可以让我远离那几天的恐怖生活,结果我的美好幻梦却这么简单的就被破坏,那份恐惧回来了。
这吃了人肠子的鬼我不能像对屈红叶一般将他忽视,因为他确实注意到我了——他们是灵敏的,他们能记住人类的模样,而我却从来没有留意过他们,遇到好几个想要吃掉我的鬼却始终没有记下任意一个,我在城市里太过于危险,这城市里到处都藏匿着他们,这个城市尽是鬼怪。
如今这份特殊命运又降临在我身上,我相信这是命运,所以我要面对这一切,我不再打算将这种事情公布于众,因为没人会信——或者是没人敢信,这也算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命考虑。
我现在要尝试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计划——调查并研究这些鬼。
他们究竟是什么存在,任何资料都没有能让我参考的部分,要么就是说了一堆废话,要么就是恐怖小说的设定,要么就是未获得权限无法查看,我搜腻歪了,于是准备自己调查,利用我这衰透了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