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心咒（2 / 2）

老道士无奈，“你啊，还是不死心。贫道早就和你说过，这方圆百里的山峰，贫道都走遍了，山上的山洞也都住过，从未见过什么神仙。寻仙人留下的尸骸倒是见过不少，亲手装殓过几具。”

张苍只能讪笑，翻动火上烤着的窝头，看到老道盘腿坐在一旁，闭目静坐，许久不动一下，心中猛然一动，青云道长难道已经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

活生生的榜样就在眼前，自己却一直没有看到，当真是瞎了眼。

张苍心中懊悔，急忙出言请教，“道长，您是怎么做到摒除杂念，平心静气的？”

青云道长闭着眼问：“你看了那么多道经，记住多少？”

张苍汗颜，他心向仙道，看不起凡俗道士的经文，单纯为了认字好向老道请教，才翻道经，东边一句西边一句，从来没好好通读过。

“先吃东西。”

老道士也不评价，拿起一个窝头，细嚼慢咽。

张苍看的着急。

老道士瞥了他一眼，“静心，静气，练字、吃饭也是修行。”

张苍强压着心中的躁动吃完饭，发现内心真的平静了不少。

青云道长洗漱完毕，方才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清心咒》？”

张苍连忙点头，“记得一部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山洞中响起一老一少诵经的声音，一遍《清心咒》念过，张苍睁开眼，正要说话，却见老道士立刻开始念诵第二遍，急忙跟上。

将《清心咒》念诵数遍，张苍若有所悟，呆坐了一会儿，起身向老道做了个长揖，“道长，我以后能不能跟您一起做晚课？”

青云道长失笑，“你念不念经，与贫道何干？”

当晚，碍于老道睡在一旁，张苍虽然没有修炼《玄阴经》，心里却异常激动，自己可能找到正确的路子了。

……

此后，张苍便每日早起晚睡，跟随老道士和清风做早晚课，转眼间年关将至。

道观的年节平平常常，唯一值得称道的，青云道长拿出师父云游子的画像祭拜，张苍看到了一位更加仙风道骨的牛鼻子老道。

张苍至今没能修炼出那股‘气’，不过，持续两个月的坚持并非没有进步，入定的功夫见长，有时不知不觉打坐一整夜，第二天不仅不会疲倦，反而神清气爽，这让他的信心越来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