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辈(1 / 3)
“这里提一行。”
汀阿郎正在撰写任务后的报道,忒蓝德热心地过来进行着指导。虽然说是指导,但是汀阿郎感觉他更像是来找茬的,类似于对家里的宠物狗进行持续性骚扰。
“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基本是这样,把你认为的重点地方用红线标好,反正估计也就给劳斯看一次就扔书柜里养虫子。”
“有什么格式吗?”
“没有这种东西,你就随便写,记得加个日期。”
随便写?如果我再出了什么岔子……
汀阿郎手中的笔变得沉重起来,决定模仿自己上大学时候写的实验报道的格式来写,或许什么用都没有,但是能让自己安心。
首先是班级,这里就写佣兵组织铁勒,人名,我还有随行人员,忒蓝德,汀阿郎。日期,行动名称,把那地方医院的地址写上去,然后我通过……分析,分析出了……病情,这会不会太口头话了?然后是任务目标,解析病症附带愿望,在这里写病症的现象,唔,为了保险起见,把陪我们进去的平安员名字也写上,还有给出诊断的两个医生的名字,幸好之前出来的时候问了一下。
对象症状:会不顾一切地逃离套在身上的枷锁,甚至会以失去理智和身体受伤为代价爆发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病情轻重不同,视患病时间而定,病情严重者无法接受被关押在牢房内,需要穿暴露面积极大的衣服,(注:对于重症患者,平安员用木船放逐至水池中央,用武器瞄准,哪怕是这样,目前最严重的患者出现了心慌的症状。轻症患者仅仅拒绝佩戴手铐和穿覆盖全身的衣物。该病症没有发现传染性,只有十几天参加过劳动改造的人得了病,传播源头不明。
“我需要标注威胁等级什么的吗,好像有这个概念对吧。”
忒蓝德正拿着一本旅行指南写写画画,说:“你就不用管了,只有新政府才能下定义,你这种小角色敢写的话小心被安上扰乱公共治安或者挑衅政府罪。”
初步结论:未能在患病对象身上解析出于他们自身的愿望,也未发现任何明显的术式痕迹,但是其行为动机几乎可以肯定是出于“不想被束缚”等愿望,要更多的信息只能更进一步调查。
汀阿郎仔细读了一遍,感觉看不出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才无法成功解析。
实际上,这确实不能怪汀阿郎,这病症对于见多识广的忒蓝德来说也太怪了。
得病的囚犯他们中有不少人已经用完了愿望,而且也不像是被流窜愿望给找上了。如果是受到了他人愿望的影响导致的心智问题,比如说配合他人的愿望而形成的病症,应该可以通过术士的手段解决,但是平安员却对此束手无策。汀阿郎回到铁勒后就翻遍了几乎所有他有权限阅读的书籍,没有找到类似的情况。
“我们不用去他们劳动改造的地方进一步调查吗?如果要找原因只能去那里了。”
汀阿郎还是对这份报告不满意,它看起来只是一个失败检讨,这可是自己第一份留下的档案,而且还是在捅出这么大事情之后难得可以挽回颜面的机会。
“我们是雇佣兵,不是侦探,雇主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次其实也不算正式委托,只是劳斯对他们请求的应付罢了,而且如果我们全部解决了事件会让平安员的面子挂不住,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你慢慢学,不指望你能快速达到我的水平。”
行行行,反正从一开始就没人期待过我什么。
所用设备:一叠自动速写纸,一只办公室钢笔,一台瓦罗兰工业慢放镜,一把算符,一袋测试粉尘。
“我刚刚拿了慢放镜,这个不需要写条审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