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鱼肉与熊掌 ……（3 / 4）

白兰弯弯眼笑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向守约，纲吉君~希望这件事之后，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白兰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十年后的他会选择毁灭性的做法，是因为唯一走进他孤独内心的存在已经不在了。但现在他显然有更多的选择。

白兰看向小梦，他的神情有些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对你，我有很多话想说，但见到本人之后，又发现什么话都无需对你说。你明白我想说的话，你能看到我看到过的世界，你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你与我不同，对于‘世界’这场游戏，你投入了太多感情，甚至完全沉浸于其中。”

他说着，像是对玩家这个角色，又像是直接对身为玩家的小梦诉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你一样的心情……认真对待一场游戏的心情，因为大部分时候，它对我来说过于简单。是因为参与游戏的人吗？因为跟这些人一起玩这样一场游戏，会比自己玩更加有趣？你让我忍不住这样想。”

白兰眨了眨眼，随即流露一个柔和的笑容。

“我想试试看，类似你这样的玩一次游戏。我不想像那男人一样，最后的最后依然孤单一人。”

小梦分不清究竟是NPC白兰在走游戏剧情，还是真实的白兰借用NPC在告诉她什么。

她不知道该对白兰说什么。对于这个狗策，她是嫌弃的，这家伙的性格太过糟糕，是绝不想要在现实之中结识的类型。

但是通过游戏，她似乎触及到了一点白兰的真实内心。对于拥有能窥视平行世界可能性能力的白兰来说，他可能就像玩家一样，从太多的支线之中反复存档反复读档，反复去看那些支线所延伸过去的未来——这让他将现实跟‘未来的可能性’混淆，对人跟事都有先入为主的推测，不信任人性，对未来失去期待，将世界当做游戏，且有着一种唯我全知的孤独感。

他是孤独的天才，他的孤独源自他的过分聪明，他的能力本该是让他人羡慕的超凡之力，却给他带来太过沉重的精神负担。

如果是国王，一定能想到怎样说可以安慰白兰，这大概就是白兰一直想见国王的原因，他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国王做朋友。

她只是凡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天才，这在她看来过于凡尔赛。她只能说——

“在我看来，你已经不是孤独一人。无论最初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相识，你已经认识了很多人。就像你现在正在试图获取纲吉君的信任一样，你可以尝试去跟其他人也成为朋友……或许不是所有人，但总会有人愿意尝试给你机会。如果你没有恶意，他们不会拒绝成为你的朋友。”

白兰眨眨眼，看向她：“那么，你呢？”

小梦诚实回答：“我依然无法信任你，但我大概无法责怪你。我无法确认未来会怎样，但，也许会有，我们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白发少年笑了，他笑起来就像极地冰雪折射罕见的阳光时一般虚幻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