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歉(1 / 2)
听书的第三天夜,我在我自己的书房中静坐思考、梳理着今天的道理所得,身体隐隐表达着习得道理的欢欣感觉。‘逐于事物的心情,产生的反应自我难测、难把握;且我们在事情中的心情表达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限制,而使心情或可直接展露或会间接掩盖,由是产生虚假与真实的混生。
心情的当下自感、自知会在自身内真实地向我们呈现,痛苦更加清晰地向我们诉说着它的存在。因为总是苦难塑造着、改造着我们,平静是常态,而欢喜以上是得到与保持获有的喜悦。不是说其他心情就不真实,只是痛苦会更加真实,如恻隐、悱恻。
真实的表达于外,往往需要智慧来合奏。因为世界不是一人的世界,你自己心情的宣泄,在他人看来或许是莫名其妙,或许是弱点所在,或许是不成熟的表现等等。自己在独处中允许着自己所有的肆意,现实世界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说书人继续说的是恻隐心应有的内外全貌。恻隐心其实既可以从外部事物中引人内心产生真实感受,又可以从自身因生以来汇集的思想内容中引得出自己的真实。这可以说是比较细致的道理讲述了。然后他提了一句羞恶心,恻隐心只是真实的启端,若人在世界中生存,各种心情的并用往往才是真实情形。恻隐心也必须被单独提出来,因为它是启真实的开端。当然了,也不必只是恻隐,孟子老人家只是捡重要的、清楚的一方面来说。
深痛如此,平静、欢欣也可引真实。如对一事深有喜爱(正向而非欲满足,那不就是自己着力的方向吗?外部的事物或能阻碍自己对喜爱的获求,内心的感知可不会骗人。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受外在的平庸化、平均化的影响较深,自身内心真实力又太弱小,便也不得不平庸在世了。长此以往,世界也被平庸化了。毕竟是人组成了社会世界,非是社会世界构成了人。有时候真不必埋怨世界的不公,抱怨的时候也要想想自己是否为这份不公出了一份力。若真世界是由大多数善者构成的,恶怎么会大行其道?实际情况往往是平庸者大多数,而时被欲恶引导自己不注意罢了。
接下来,说书人说的是,道理不存在的情形。这有点类西方社会,我们不存在着这种情形。然后又简单引出佛道两方面思想的开端,想来是为以后的说书内容作铺垫吧。但其中道理也不得不注意……’
思考正沉浸,我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公子,夜深了,该休息了。”我被这样的打断弄得心情烦躁,言语声音沉重:“休息什么休息,你自己去休息吧!”门外声音沉寂。
发泄完情绪,我想继续思考,但觉刚才言论不妥而产生的不安心情逐渐繁生,并在我脑海中翻滚起念头:‘我刚才的言语是不是过分了。她不过好心提醒我去睡觉,但我却回馈了一份烦躁的心情。这样是不是不好啊。我需要向她道歉吗?不了吧,这也没什么吧。一句小小的言语而已。’念头纷生,未消的心情扰动,我无法继续思考梳理下去。我决定去门外向其道歉。
走到门口,如纹正盯着被月华反照的池水发呆。我说话的时候明显看到她被吓了一跳:“对不起啊,我刚才说话语气重了点。”
她转过身,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声啊。”接着又说:“没事,这有啥。要是我每天听一句不好的话就往心里去,我还怎么活啊。倒是你,还挺奇怪的。”
言语平等,我并不在意这样的称呼,只是好奇:“我怎么奇怪了?”
“我跟你说啊,我听我的姐姐说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道歉的,是不会向我们道歉的。就这点,你就挺奇怪的。”她歪着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做错事就要道歉。”“我也说不清,我也不知道,我听我姐姐说的。”
我故意打趣她:“别人称呼我一口一个公子,一口一个小少爷,你怎么说话一口一个你的呢?”“这是我姐姐在看那些西洋书时抬头告诉我的,她说:‘人人都是平等的。’我觉得说得很好。我对其他人可不这样说话。我这不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还会对我道歉,与你相处有些放松,我就这么说了。你要是不爱听,我改回去不就好了呗。”她耐心地解释着。
“不用,这样就挺好。你还挺有意思的,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