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狭路相逢的仇人(中)(1 / 3)
望着这里渐渐暗成深蓝色的夜幕,还有远处高大的红砖钟楼,葛文鑫全身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我是艾欧李西-维勒,五年级毕业生。”男人乜斜着紫色眼珠,对他勾勾嘴角,几乎是耳语:“你可以信任我。我们还有很多同志,可以一起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然后,他就一只手托起葛文鑫,把他推过了、挡在前面的灰色石头墙。
眼前立即出现了个、向下洼进去的浅灰色石头大坑。确切地说,是用切得方正的灰白石头垒起来的、圆形、阶梯向下的古代剧院建筑。
几百个、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年轻男女,不是环抱着胳膊,插着口袋、就是把地着他们各自那圈的阶梯护栏,朝下面中心位置上的什么人,满脸凝重。
虽然前排好几个家伙张嘴叫嚷,但是世界却安静得像片坟场。
葛文鑫刚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
领他进来的艾欧李西,就从胸前大口袋里,摸出一副夹在耳骨上的黑色微型听筒,给他戴上。
这一下,无声的世界突然响得要震聋他了。
原来,圆形剧场最下一层、圆台子上的男讲员正满是激情地说:
“半人马的腐朽是根植于文化上制度上的。它蔑视个体的可能性,把有才能的人打入异类……”
听讲的男女也发出怒吼:“对啊,就是为了保障寄生虫们!”
中等身材的白衬衣男讲员则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但嘴里却是火上浇油:
“你们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被社会固化在一个‘阶级’、一个‘等级’里。”
“对啊,就像头屁股上被绑了胡萝卜的驴……”
葛文鑫虽然听不太懂,可忍不住想起外婆。外婆治好很多人、但连医生执照都拿不到。
他又想起大姐。隔壁、粗胳膊上长着黑毛的大叔一天扛5包蛋白质胶囊,人干一样的姐姐扛12包。到头来被大条子家女仆申述娜嘲笑为“天生贱骨头”。
于是,他咽了两口唾沫,跟着艾欧李西,也加入了嘶吼。
只是,这男讲员的声音怎么越听越耳熟?
葛文鑫侧着身体、点着脚使劲挤过堵住向下通道的听众。又向下行了三层大台阶,他突然膝盖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