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悲凄切,魂归爱州的褚遂良(3 / 3)
在家静养的褚遂良听到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露雷。他满以为自己的举动是为社畏为皇上着想,虽说有些冒失,但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削官被贬。惊诧之余,他预计将有一场更大的劫难正等待着自已。
九月的长安,萧瑟的秋风中透过一丝寒意。褚遂良经过简单的准备后,告别了家人,匆匆上路。
从22岁入长安到整整6岁出长安,褚遂良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近4年来,遂良从一个毫不起眼的起居郎到位极宰相,包含着他多少辛酸和艰难,他老泪纵横,百感交集。
在这场立后风波中,见风使舵的李勋、许敬宗得以重任,成为武后最得力的左右臂膀。曾为国舅的长孙无忌实际上已有名无实。大唐政局开始发生明显变化。
显庆元年,这时,连自己官位都很难保的韩瑷,挺身而出为老友褚遂良申冤,请求高宗为他恢复官职,称褚遂良“忠心体国,为了国家不惜牺牲自我,这样的良臣因莫须有罪名得到朝廷处罚,臣深感不安。请皇上予以宽大处理。”
“你说的朕都知道,只因遂良当众违旨,故意叩头流血要接我,我怎么能说他无罪呢?”高宗辩解道。
三月,一道圣旨又把褚遂良从谭州贬到桂州。这当然是武后对韩缓上谏的回敬。
显庆二年,按武后旨意,许敬宗、李义府诬奏韩瑷、来济与褚遂良潜谋不轨,利用桂州重地,里应外合,颠覆朝廷。于是将韩瑷贬为振州,来济贬为台州刺史,同时又将褚遂良贬到爱州。
短短三年,褚遂良不停地转徒了3个地方。刚到潭州,和以后又到桂州·褚遂良都还抱有一丝希望,但从贬到爱州之后,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遥望天边,诺大的帝国竞难容自身,褚遂良不禁失声痛哭。他开始后悔不该在殿堂上当众叩头流血,以至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如果皇上知道我的处境,能否同情我呢?遂良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于是,挥笔写下了呈给高宗的奏文。奏文历数他4余年来如何忠诚皇上,为国尽力,而今“臣命如缕蚁,苟且偷生,恳请皇上怜悯!”一幅活脱脱的“忠臣”自画相。他想仁慈宽厚的圣上定会发出圣旨解救自己。但愿不要受那个女妖的迷惑!他祈祷着,等待着,一天天过去了,但解救他的圣旨始终没有也永远不会下达。
在无比绝望之中,褚遂良忧郁而死。时为显庆三年十一月,时年六十有三。
褚遂良尸骨未寒,一张构陷国舅爷长孙无忌的大网已经铺开。
显庆四年四月,许敬宗借审理太子洗马韦季方和监察御史李巢的朋党案,诬陷长孙无忌和韦季方曾密谋伺机谋反。高宗遂下迢贬无忌于黔州。
同年七月,许敬宗借复案之机派心腹袁公瑜到黔州逼无忌自溢而死。
之后,许敬宗又上奏称“无总谋迷,由褚遂良、柳韩缓构扇而成于志宁亦党附无忌。”开始对元老重臣的全面进攻。
这时,褚遂良已死,追前官爵,被株诠的儿子褚彦甫、褚彦冲也在流放途中,惨遣杀害。
神龙政变后恢复官爵,后追赠谥号“文忠”,于天宝六载配享高宗庙庭。
唐德宗时追赠太尉,唐懿宗时经安南观察使高骈奏请,访求褚遂良后裔护丧归葬于阳翟。
呜呼,褚遂良怎一个惨字了得,因为冒失的言论丧失了自己的性命,被诛九族,可悲可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