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 鱼神（1 / 4）

谈判的过程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船长向维克多承诺，自己要四成的利润来当抽成，还要维克多亲自上船直到到了弗洛伦萨港，整批赃物出手之后才算结束，到时候维克多是想留在弗洛伦萨还是回到大不列颠都是他自己的事了，返程的船票钱可不是免费的。

经过一系列的谈判，这个抽成最后定格到了两成半，原因倒不是因为维克多有多么的巧舌如簧，而是因为他在酒桌上把船长灌的不省人事，船长并非斯拉夫人，但很吃这一套。

发船的时间被定在三天后，维克多先给了船长一千五百英镑的定金，剩下的钱要到弗洛伦萨之后，维克多再写信给银行，船长再拿着信到银行通过印着维克多手印的亲笔信领到剩下的钱。

这样相当的繁琐，但几乎没有人觉得这样有多么的奇怪，要不是这件事的担保人是阿拜多，他是船上的人还是这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还要再多一层保险。大海实在是太危险了，上了船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了船长然后才是交给了大海。

十八九世纪的商船除了运货和打鱼，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并不建议当海盗，大海太深邃了，把人扔进大海里只有死路一条。

维克多可不敢把一切赌在一个人的道德和信誉上，船长和阿拜多也不敢，于是在推杯换盏之后，醉醺醺的维克多在酒吧老板的搀扶下上了回家的马车，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一阵剧烈的头疼中清醒过来。

这次不只是因为该死的诅咒，还有醉宿。

维克多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从柜子里翻到了两块油腻的点心当午饭吃了，他现在看天花板都是旋转的，一时间甚至分不清那些嘈杂的喧哗吵闹和口哨声到底是另一次恐怖的幻觉还是自己饮酒过度造成的幻听。

该死的，昨天喝的酒是假的，那家黑心的老板用的是工业酒精。

维克多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但还只能强忍着坐在床边上直到这种恶心的眩晕消失到可以被容忍的地步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放钱的地方，在确定身上的钱没少一个子之后才坐在桌子前拿起自己的石楠烟斗。

说实话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抽过烟斗，更别说抽这种奇怪的调料品。

“上帝保佑这玩意儿能有用。”维克多拧开了胡椒盐的瓶子，然后一股脑的把它们倒进了打碎的肉豆蔻里，他颤颤巍巍的把这些带着刺鼻味道的东西塞进烟斗里，划着了火柴然后浅浅的吸了一口，一股刺激到难以明说的辛辣味混着胡椒的刺激直直的冲进了他的大脑和肺叶。

这感觉就像在化脓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剧烈的痛苦疼的维克多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火辣辣的痛感让维克多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烧起来了，忍不住的剧烈咳嗽和不停的打滚。这该死的味道先不说根本不是自己上次在马车里闻到的，反而像毒药一样疼的维克多要死要活的。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他才缓过劲来，等他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自己的喉咙和肺里好像有沙子和钉子在里面不停的摩擦，刀绞似的痛苦。

可就是这种痛苦之下，维克多却感觉自己的脑袋却久违的一片清明，头疼消失了，就连耳边那永无止境的歌声都变的若隐若现，除了他的肺疼的像进了钉子。

“该死的，这该死的诅咒不会只能用伤害自己来抵消吧。”维克多扶着桌子看了一眼桌子左边放着的酒瓶子，又看了一眼桌子右边放着的烟斗，两边的东西他都不想碰，可是在头疼之间左右权衡之后，维克多还是拿起了烟斗。

因为肉豆蔻和胡椒盐真的不算多昂贵的东西，只需要几个先令就可以买上几个月的量，而因为酗酒搞得家破人亡的醉汉他在酒吧的后门见的太多了，他不怕疼，但他真的怕没钱，特别是现在他即将要去做大买卖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