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冷疆(八) 老子不行。(1 / 5)
黄昏时宜纠缠, 天色将暗不暗,气氛欲拒欢迎。
阳台上晾晒的几件内衣迎着晚霞,随风飘动, 阳台上的肥皂被晒得干裂开口, 没有盖子的牙膏膨胀,挤出半截膏体。夕阳余晖照在还没有冷却的铁栏杆上, 温度仍然炙热烫皮。窗外鸟落不下脚, 虫贴不上墙。除了夕阳,无人偷窥。
但陈慕山到底还是不行。
到底还是,做不了一个人。
他光着脚站在那张竹编席子上,拖鞋不知什么时候, 被他踢到了阳台边上, 离他至少有五六米的距离, 他够不到, 于是,就这么一张席子,却硬生生地, 在易秋的面前,给陈慕山圈出一座深牢大狱。
“老子不行。”
他用最狠的自称说了最怂的话。
说不行,就不行。
一时之间, 陈慕山也分辨不清楚, 此刻的他是狼狈多一些,还是可笑多一些。
“哦。”
对面的人, 用最无情的语气说了最善解人意的话。
陈慕山僵硬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他一屁股坐在席子上,盘起脚,用手死劲儿薅了几把头发, 别过脸,看着那只被他踢翻的空碗。空碗晃晃悠悠,比他此刻从容得多。
“易秋,你今天到底咋了。”
易秋也退了一步,重新在床边坐下。
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床边。
中间趴着一条热得吐舌头的狗。
现实给出的注解总是这么恰到好处,既不揶揄谁,又让氛围如此和谐。
易秋看着陈慕山的头顶,“我不开心。”
“不开心你就带着我乱搞啊?”
“我搞什么了?”
“你搞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