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颗棋子(2 / 5)
这一声一声的谢大人,听得谢丞赫心烦意乱,仿佛眼前这个人正在无声地离他远去,越走越远,缓慢而坚定。
没来由地,谢丞赫慌得心悸,俯下的身子也直不起来,下意识抓住了裴安楠的手。
裴安楠偏头迎上,恰巧谢丞赫俯着身子,脑袋离得不远不近,二人便正好对视,数得清彼此的睫毛。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谢丞赫只觉得耳边嘈杂一片,不知是不是秋雷轰隆隆地响,吵得他头脑发晕,呼吸不畅。
却见裴安楠,不过怔了一瞬,便笑着凑了过来,盯着谢丞赫微颤的唇,吐气如兰:“谢师为了丁尚宫的婚姻大事,倒真是……豁得出去呢。”
话音刚落,回过神的谢丞赫便触电般松开裴安楠的手,涨红着脸逃也似地离开,只留裴安楠低低的笑声在后面弥久不散。
走在青石砖路上,秋风一吹,谢丞赫这才清醒过来,堪堪明白方才那躁动的隆隆声哪里是打雷,分明是他那不受控的心跳。
宫中的景致尽收谢丞赫眼底,只是那御花园常开不败的花怎就像极了裴安楠的唇,吹拂耳后的夜风怎又成了裴安楠玩笑般令人羞恼的话,一切都成了他心烦意乱的根源,让他苦不堪言。
好容易回了轩逸殿,却见到丁悦萝正站在殿中等候,又叫他想起那个女人,不免肝颤。
“谢大人。”丁悦萝见他眼神躲闪,行为奇怪,虽然心里疑惑,但什么也没问,佯装看不见地行了一礼。
随后,她抬了抬手,身边的丫鬟便捧着一只木盘走上前,递向谢丞赫。
不等谢丞赫问,丁悦萝先道:“这是陛下命下官送来的令牌,谢大人持此令牌,无论何时都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地方,包括陛下的勤政楼。”
看着谢丞赫惊愕的表情,丁悦萝笑着解释道:“陛下说这些日子政务繁忙,一忙起来便什么也想不起来,让谢大人在殿外等候,着实过意不去,这才有了此令。”
谢丞赫看着面前的令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开国以来至今,皇室根本没有这种能进出所有地方的令牌,裴安楠经是为了他开了先例,只因为他今日站在殿外等了一个时辰!
丁悦萝不过是来送东西,送到便要离开,却被谢丞赫叫住了。
他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丁尚宫如今已十九岁,寻常人家的女子这个年龄都已经谈婚论嫁,宫里的丫鬟也差不多快要放出宫去寻一个良人。你既然有陛下支持,又没有家境拖累,为什么不考虑婚姻嫁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