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别难过，我在。”（1 / 2）

记忆里，她把雪逍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挤在秋千上，说悠着他睡午觉，他掉下去了她睡得笑出声，醒来后伸伸懒腰，说：挺好。

她让雪逍在药田里放了个矮木茶几，一张小木凳。她就坐在小木凳上跟雪逍说各种药理。见他都记住了，就会伸手摸摸他的发顶，把他柔顺的齐耳短发都揉乱，说：挺好。

她在实验室废寝忘食，吃饭都要雪逍喂，一个月写出《名药百篇》初版，面对长老会那些老头震惊的眼神时，故作淡定自夸：挺好。

她让雪逍把她抱到阳台上，伸手去抓盘旋的飞鹰，不知不觉睡过去，口中呢喃着：挺好。

她扒着饭碗嘴角满是饭粒的样子，她伸出手来让雪逍涂甲油时满足的样子，她拿藤条抽他手心事后又心疼的样子，她看着他的白衬衫说好看的样子……

她总是说：挺好。

你最后的时候说“这样就挺好”，是已经接受那样的结局吗？你接受了，留下我一个人一点都不好……

雪逍站在司家后院的湖边小楼前，夜微凉，泪满脸。

雪逍拾阶而上，走过司南走的长廊，推门进入。

房间里，那个空壳美人还在看月亮，旁边露台的落地玻璃窗开着，透白的纱帘在夜风的带动下轻轻摇曳。一个小小的人影把自己圈成一团，睡在露台的木制地板上。

雪逍快速走上前，跪到地板上，把人儿抱进自己的怀里。

司南不想哭的，但是眼泪不听话，她停不下来。

雪逍坐到地板上，背靠着墙，让司南窝在他怀里。就是怕她哭才设法进来，还是来晚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温柔地安慰她：“别难过，我在。”

两个受伤的人静静舔舐伤口，像这个小楼，不让外人靠近，世界里只剩下彼此。

清晨，天刚泛起鱼肚白，司南悠悠转醒，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现在眼睛痛，有点睁不开。

雪逍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抱着她在露台一整夜，用自己的战气为她筑起城池壁垒，看她，看了一整夜。

天亮了，小人儿要转醒。她清秀的脸红扑扑的一点都没有冻着，难得安静得没有吧唧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眼睛睁开一条缝。她伸展手脚要撑个懒腰，口中嘤咛声已出。

“醒了？”雪逍把司南撑开的手脚收回去，让她继续窝在自己怀里，柔声说着，低头，淡粉色的唇印在她稍稍肿起的眼皮上，带走她眼睫上的泪。

司南在雪逍怀里蹭了蹭，声音有点闷，却坚定，她说：“雪逍，我是司南。”不需迟疑也不用怀疑。

“嗯。”雪逍回应，很多年前开始，他就习惯了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