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伍拾柒(1 / 2)
天色将晚,日头西斜,往昔热闹繁华的玉露街却一片清冷萧条,比秦安城还不如。特别是临近君府那一段路,除了几个禁军把守着,其余的,莫说人了,连只野猫都见不着。
挽笙站在对楼瞧了许久,看见君府的大门被贴了封条,门口的禁军也没有要撤下的意思。她不知如今府内是何光景,还有其余人在否,只记得温瑜说,她阿翁阿母此刻是被关押在司圜里。
离家十几日,她归心似箭,终于还是没把持住。穿着一身男装,避开了门口的守卫,悄悄绕到君府后院,打算翻墙而过。
正当她跃跃欲试之际,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她顿时心跳如雷,差点就要惊呼出声。
身后捂着她嘴的人,却贴在她耳畔:“挽挽,是我。”
她这才压下那颗由于惊慌而狂跳不止的心,转过头看他。
武厉轩。
她险些没认出来他。十余日未见,他消瘦了许多,棱角变得更加分明,眉眼间带上些的戾气,看起来比往日要沉稳很多。甚至不再如往日一样穿着一袭红衣,着的是一身深蓝色的云锦。
挽笙觉得他变得有些陌生,他却在看见她那一刻,眉头便舒展开,松开捂住她唇瓣的嘴,举止自然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你怎么回来了?”
嗯,好像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与她自幼相熟的武厉轩。
她于是一拳砸在了他胸膛上:“我倒想问你,怎么扔下我自己回了凤阳?”
他没与她闹,只是低头看向她的目光格外温柔:“挽挽,凤阳城要变天了。”
挽笙似懂非懂。
他又说:“没事,我说过,再也不会叫你落入险境。”
于是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从秦安城一路走来,她就知道,一夕之间,许多事都变了。那双柔荑被他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粗茧擦得她手背生疼,却难得没有抗拒。
因为此刻,身侧站着的这个人,是与她自幼相识,从来都无条件护着她的武厉轩。多日的颠沛流离,她提心吊胆,只有这一刻,看见他日渐宽厚的脊背,感到无比的心安。
她一路跟着他,也不知行至何处。
渐渐到了一座府邸,外观看着并不惹人注目,只比普通的人家规整些。
武家是高门大户,家宅蜿蜒,起码占了三分之一的玉露街。这小院,连武厉轩一个人的院子的都比不上,他何故带她来这?
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他拉进了院子,他转身关好了门,又牵着她朝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