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君子夜行(1 / 3)
柳梢头的燕子身形灵巧穿梭在叶间,老柳树的叶子轻拂着水面,圈圈涟漪荡开,晕染着红红绿绿的一片春光。
柳树下一位长须白面的中年人正伸手在树干上摸索着什么,正是乔妆易容的裴越。
他仔细地看着树皮上被扎出的小孔,与他手里烧黑的指甲一对比,大小形状都合适,一共十枚。
林司禾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到三月初三中午,林司禾的指甲还没有丢失。中午至子夜起火,那么很有可能她就是在这丢的指甲。
可这柳树生在村西头的边沿上,又不在道旁,平时路过可能会看一眼,少人会专程穿过一从带有倒刺的须银藤到这树根下来。
裴越思索片刻,便蹲下身仔细查看柳根,目光突然被柳树根上一个洞所吸引。
那柳树年岁大了,树根空洞了小一块,裴越伸手摸了摸那个树洞,两指宽,深一指长,洞口附着黄泥。自然的泥线离树根还远,黄泥附在这显然有点反常。
他伸手往里,忽地摸到一个东西。
突然听得有人喊:“喂!你是干什么的?蹲那干嘛呢?”
他抬起头,只见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见他眼生站在路旁看着他。
裴越解释:“我城里出来钓点鱼,在这寻点饵料。”
那农夫一听笑道:“那老柳树有什么饵料,去那边河滩上多的是。”说罢好心地指了指不远处。
裴越起身抱拳:“多谢了。”
裴越一直在杏花村呆到入夜,他仔细重走了林司禾家到村长老宅的路线,将沿途经过房屋一一在心中记下。
徒步走了整整一天,眼见太阳落山,裴越也累了,他刚收回目光,想回头去。
突然背后挨了一闷棍。
奔波一天,裴越警惕性早已被疲惫取代,这一闷棍来得突然,他两眼一黑,当即不省人事。
醒来时,裴越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眼前一片漆黑,他把眼睛睁到最大还是一片漆黑。
他不禁想摸自己的眼睛,但手被反捆在身后,所幸浑身上下除了后脑疼,并未受其他伤。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形单影只的蟋蟀时不时叫一阵。直觉告诉他,这是在一间无灯无窗且位置偏僻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