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显而易见(3 / 3)
妇人见她不闹了,便好言相劝反复强调:“你算是个伶俐明事理的。你放心,妈妈我只是来教你降服男人的本事,绝不欺负你。你与楼里的姑子不同,你是有主儿的人。”
林司禾听到“有主儿”三个字很是诧异。
她“呜呜”几声。鸨母问:“你可是想说话?我先告诉你,到了这里,大吼大叫,踢人咬人犯浑都没有用的,别自找苦吃。”
林司禾点头。鸨母便放开她。
“你刚才说我的主,是谁?”林司禾问。
鸨母呵呵笑了:“还能是谁?咱平城里最大的老爷是谁?除了他谁还能把你从牢里捞出来?”
林司禾目瞪口呆。
鸨母见她吃惊的模样,笑道:“别愣了,人家裴大人是什么标致人物?好多姑娘想伺候还没这个机会呢。以后当了裴家姨娘别忘了妈妈我这引路的恩情。”
前脚才走,后脚就被卖了?伪君子这三个字真是顺畅。
愣怔间,鸨母拽着她下了马车,迎面便是灯火阑珊充斥着酒气和脂粉的春风楼。
次日,鸡叫第一声,小乙起床伸了个懒腰,转头去给裴越打水洗漱,谁知推开门时,房间内早就空了。
他吓得瞌睡都醒了,连忙四处寻找:“公子?公子?”
却见桌上一张纸条,熟悉的字迹:我出门办事,别声张,对外称病。
小乙连忙默契地关上门,这种偷摸出去的把戏,裴越几乎从小玩到大。
十九岁金榜夺魁的裴越并非是想象中的那种一心扑在文章上的书呆子。
当一个人只是不太守规矩,大约可以通过教育,使其知道如何去遵守。但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偏偏聪慧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那就非常的难以掌控了。
裴越就是这样的人。家里三个子女,他排行最小,生的聪明伶俐,备受长姐二哥呵护,以至于无法无天,家里的大门和围墙从来关不住他。就连家法也为他修订无数次,每次他总能钻了空子逃脱。
索性,夫人便放弃束缚他,反而许他习武,也是为着他在外闯祸时能自保。
用裴尚书的戏言归纳,裴越若是心思歪一点,让他习武简直是放虎归山,如虎添翼,为虎作伥……
不过幸好,裴尚书的担心并没有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