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此大礼(1 / 3)
晚霞将裴越的侧颜染成金色,林司禾觉得他好像一尊塑金的神像。
裴越收回目光,没回答。
“大人,是不是我的案子太难了?”
裴越走到马栓处停下来,解着缰绳四周看了看。
林司禾却大气洒脱地跟在他后面,还安慰道:“大人,别不开心啦。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尽力了。”
裴越手上动作一顿,回头:“你对生存的期望就这么低吗?”
“倒不是这个意思……”林司禾被问得语塞。
裴越解开缰绳:“每个人都在拼命活着,无论怎么样都不算尽力,你自己不要先放弃了。”
这句话以前从没有人对林司禾说过。
裴越把缰绳丢给她,自己朝着相反方向的街道走去,吩咐:“把马带回去,他们暂时不会动你了。”
“大人,我不会骑马。”
“牵着走。”
夕阳已经落山,华灯初上,裴越背影影影绰绰走向街道深处。
大牢里,直到一个狱卒进来撒石灰,看到李班头跟个木桩一样杵在桌案边,盯着满桌子的签纸出神。
“李哥,还没下差呢?”那狱卒提着石灰袋子象征性问了句。
李班头收着纸,一不注意抓到张师爷的毛笔头子上,顿时满手黢黑,忍不住骂一声:“这老张怎么回事?笔他娘的怎么乱放啊!”骂完飞手就把那支毛笔扔了,甩了一墙的墨花。
狱卒被吓得一愣,第一次见李班头骂张县丞。再怎么说,那也是顶头上司。
他也不敢问,连忙提着石灰出门去,临了又听李班头喊:“回来!去给我跑趟腿。”李班头吩咐道,“去把林永寿的家里给我收拾干净,顺便……把那个徐郎中给老子带来。”
都是跟了许久的老人了,那衙役心知肚明:“得嘞。”
裴越自己走了,林司禾不敢到处跑,只好牵着马回县衙,可是守门小厮不认识她,无论如何也根本不给她开门,眼下她找不到裴越又去不了别的地方。无奈她只能坐在门口等。
早春的天晚上先起东风,渐渐的就淅淅沥沥开始下小雨,林司禾虽没淋雨,却在檐下被冻得瑟瑟发抖。她抬头看着头顶摇晃的灯笼照着雨滴像星星一样一颗一颗往下落。似乎去数这些美丽的流星,会暂时忘掉寒冷。
“哈欠!”一连两天被冻,她好像受了些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