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贺小郎君(1 / 4)
天还没亮,县衙连夜查封了贺之信三十多家店铺、钱庄等资产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全城。
一时原本漆黑的平城忽然就星星点点亮堂起来,满城风雨,众说纷纭。
然而窗外的风云诡谲并未扰动屋内的安宁。
裴越在林司禾的床边守着,看着她熟睡的脸想起刚才医师的话:“大人,幸亏你发现得早!这女子失了痛觉,不知伤口裂开,血流出来已然浸湿三层衣衫,发现时已昏迷了。若是再晚些只怕人就没了。老夫行医多年第一次见这样不知痛的人,敢问可是受过头伤?”
想到这,裴越越发愧疚,他轻轻擦了擦林司禾额角的汗,心有余悸。
原来昨夜里他发现林司禾肩头隐隐有血迹,便一直忧心于此。于是才有了后面故意最后提审贺之信,然后趁着查封铺面的空隙,自己悄悄回县衙带了医师看望林司禾。
反正十几个地点同时查封,谁也不知道大人到底在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了一回。若是以往,如此紧要关头他绝不会因私擅离,但如今,看不到林司禾平安,他根本无心查案。
不知不觉窗外一声鸡鸣,晓光初现,见林司禾已经无碍,裴越轻轻起身关好房门,吩咐小乙不得对林司禾多言,让她安心养伤,然后就朝着大牢匆匆赶去。
也是因公受伤,接下来的小半月,张师爷特地又额外拨了县里帑银,让医师上门来换药,林司禾的伤势得到很好修养,几乎好了,就是这不知痛觉的毛病丝毫不见起色。
对此,张师爷宽慰:“这是好事啊,人生多苦啊,不能少受那少知道点也好。”
很有道理。
张师爷又道:“有时候我巴不得跟你一样受个伤放个长假。那晚上整整五十份笔录,我这手差点废了。最后呢?不也就关了这些天又放了。何必呢?”
林司禾对那天晚上的事一无所知,问:“又放了吗?”
张师爷无奈回答:“平城谁能动得了小郎君?打架斗殴都快出人命了,非要说是演习排练误伤。最后抓不着更多罪证判了关半月,今日出狱。”
林司禾难以置信:“都打成那样了还能抓不着罪证?”
张师爷哼了一声:“能在平城这么多年,这贺小郎君厉害着呢。”
“可这次他明明犯了大昭律了呀?”